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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到贫苦之地的九皇子梁潇阑幼时在姚林结实的伙伴,谢芜笙木匠出生,家里世世代代都是给别人干木工活的,给九皇子造马车时碰巧认识。梁潇阑虽然贵为皇子却也不嫌弃谢芜笙低贱出身,两人逐渐交好。梁潇阑甚至带着谢芜笙一些上学,由此谢芜笙真正开始接触儒道和兵法。为了报答梁潇阑知遇之恩,谢芜笙十三岁辞家参军,心甘情愿做一枚梁潇阑安插在大梁军营里的暗棋。而谢芜笙也不负所托,靠着一条条战功和一身伤痕,二十一岁便掌控住大梁近四分之一的兵马大权。同年以清君侧名义打上汴京,助梁潇阑登上皇位。又十年,官拜大司马大将军,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三公九卿皆行跪拜之礼。再八年,在落雁城围困战中病逝。
整个剧当中,不管是胸怀大志、野心宏达的男主角梁潇阑,还是美艳娇贵、心思细腻的女主角沈梅语,亦或是戏份堪称男二,站位当称男主蓝颜的曲凌风在人物刻画描写的浓厚程度上都比不上谢芜笙。谢芜笙从一个小木工学徒到蜚声天下的不败战神,历程跨度之大,之艰苦恐怕是连梁潇阑都比不上,更不用说贵胄出身的沈梅语和书香门第探花郎的曲凌风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梁潇阑,但是最后却被梁潇阑放弃背叛。而整部剧的氛围也在谢芜笙死后阴郁到了极致。谢芜笙在戏里虽然往往只出现在朝堂和战场,但他绝对是整个片子不可获取的重要人物。因为谢芜笙,梁潇阑的人生才有了那两个关键的转折点。
看完了整个剧本,林楚西终于知道刚才沈文星为什么没有让导演满意了。因为沈文星只表现出了谢芜笙的无奈,确实,谢芜笙身中剧毒,朝廷却拖着后援,面对病魔他无力回天,只有无奈。但是谢芜笙更多的却还要数不甘心吧。他并不是神,他也是血肉筑成的人,也有七情六欲。皇帝的怀疑让他伤心绝望,而故意让他去落雁城送死则让他彻底凉透了心。他曾经发誓要保护梁潇阑,保护大梁,却最终只能惨死在异乡。他不甘心!为什么他做了这么多皇帝看不见。他不甘心!大梁依旧危机四伏,他还不能死!
“阿西,你怎么了……”沈文星惊讶的话语把林楚西拉回现实。林楚西蓦地回神,满脸都是眼泪。
林楚西赶紧把眼泪擦了擦,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笑笑:“没什么,就是看得太入戏了。这谢芜笙死得可惜了。”
沈文星翻了个白眼:“就这你都能哭,眼泪不要钱啊。”
林楚西没反驳一个劲笑。又过了一会儿,所有试镜的人都已经表演结束,导演就招呼上林楚西。林楚西做了一个深呼吸,躺在了临时用椅子搭起来的床上。这一刻他仿佛穿越数千年附身在这个濒死将军身上,他就是谢芜笙,谢芜笙就是他。所有前尘往事都化作一股股痛楚涌进脑海中。他闭上眼,再睁开时目空一切又像是看尽世间百态。他没有去看沈文星,只是久久凝视天花板。
林楚西压低声音,幽幽地说,我这一辈子杀人太多,仇家太多,怕是死了尸骨也要被挖出来鞭笞。将我烧了,骨灰撒于护城河,世世代代守护这城,也算赎这一世罪孽。
平复下喉头涌起的献血和咳嗽,林楚西声音变得沙哑,说,我死后,将我身后之物均数赠与小妹谢荃,她若不要便烧了吧。
林楚西说,我戎马一生,不偿败绩,殚精竭虑皆为官家。自知时数无多,无法再为官家效犬马之劳,尤恐官家身侧奸佞小人作祟,祸我大梁。官家英明一世,又怎能糊涂这一时。
他说完这句话,便掩嘴剧烈咳嗽起来,伏在椅子边缘,像是要把心肺都咳出。这里原本没这一处咳嗽,而傅英也只是静静听。但是沈文星被林楚西带入了戏,他这时扑通一声向前跪倒在地,一边扶住林楚西的胸口一边朝另一个方向面目狰狞大喊军医。
林楚西无力地摆摆手,让沈文星不用担心。他将手腕搁在鼻尖,仿佛此时便穿的广袖服,那宽大的袖子便遮盖住嘴唇。
林楚西说,也罢,也罢,此等大逆不道之言断不可宣扬出去,不然,官家又该气恼了。
他又咳了一阵,才渐渐平复,却不再多费力气说话。许久,他眼中莫名闪着泪光,平静地面容却又带着淡淡的悲伤。他缓缓闭上眼睛,也不知是看到了什么好光景,嘴角勾起温暖地笑。
林楚西轻轻长叹一声,模糊低喃,阿阑,姚林的桃花,又开了。头顺势歪了下来。徒留沈文星还在不敢置信地大喊,将军,将军!
这出戏一演完,林楚西立马就从凳子上爬了起来。他现在只觉如释重负,也不管评委席那边什么反应。
直到导演对他说:“林楚西,不知道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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