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部分(第1/4 页)
元首在贝格霍夫打的哑谜,以及他在边境上搞的模拟入侵,把奥地利人吓降了。当晚,新内阁宣誓就职。次日,2月15日,事情的部分真相秘密地传至奥地利驻外各代表机构。通知是用明码电报发出去的,电报称,由于德国将要求一再加码,希特勒又口头施加压力,德奥双方在贝希特斯加登曾有过“尖锐的分歧”,只是在经过许多小时的谈判后,才找到协议的基础。奥地利政府生怕上述措辞过于强烈,随即补发电报,令收电人“将上封电报中提到的有关贝希特斯加登会谈困难一事,只作个人参考”。
在维也纳,公众呼声越来越高,要求许士尼格将贝希特斯加登会谈的真相公诸于世。但是,由于他已立下诺言,保证在星期天希特勒在国会发表讲话前保持沉默。他恪守了诺言,保持了荣誉。
德国公使馆打电话给柏林称,由于这份协议“在政治上和经济上产生的后果,维也纳产生了相当大的骚动”,全城“像蚁穴一样”,“不少犹太人准备移民”。秘密警察也证实了这一情况。有个特务于2月18日通知海德里希,奥地利总理正遭受来自犹太人和天主教徒双方的强大的压力。“犹太人主要通过证券交易所发动进攻,给货币施加压力。自1938年2月17日以来,资本大量外流,使奥地利在瑞士和伦敦以及其它国家的股票锐跌。大量奥地利货币非法偷越出境,证券交易所自昨晚起就未开市。”
2月20日,希特勒在国会发表了人们期望已久的讲话,该讲话也在奥地利全国转播。在宣称他与许士尼格已为“欧洲的和平事业作出了贡献”后,希特勒指责奥地利虐待其境内的“德国少数民族”。他说:“一个具有自觉意识的世界强国绝不能容忍自己的同胞,只是因为他们同情整个日耳曼民族及其意识形态并保持与他们的团结,便在自己身旁不断受苦受难。”
他滔滔不绝地大发议论,还援引事实和数字,使皇冠剧院内的大多数听众听得如痴似呆。“在铿锵有声的讲演过程中,他的声调高到了极度兴奋的程度:他是个着了魔连形体都被改变的人。我们面前出现的是奇观。”这些话不是出自德国人之口,而是英国观察家弗朗西斯·伊茨·布朗少校所云。
在维也纳,“在永无止境的讲演过程中”,记者G。E。R。格底在街头游荡,看看群众对此有何反应。这是个死人的城市。在最繁华的闹市区,他只看见10个人在认真地听广播。
当地的纳粹分子,对希特勒之公开露面表示高兴。希特勒演讲结束后不久,他们便齐声反复高喊:“欢呼胜利!欢呼胜利!希特勒万岁!万岁希特勒!”
格底叫了辆出租汽车,前往德国公使馆。这是个活动的焦点。快到公使馆时,他又听到“欢呼胜利!”的有节奏的喊声。“从远处首先听到的是一阵阵有节奏的震动声,像激烈跳动的脉搏一样;若是再往前走,你听到的是从某个兵营里发出的发音不清却又整齐划一的喊叫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最终你不能听清喊的是什么。四年后,堤坝终于被希特勒的演讲捅开了缺口,褐色的血液便从这口子里开始流进维也纳的大街小巷。”
在罗马,人们虽然以某种同情和谅解的心情去看待这次演讲,但是,暗中也表示关切,因为它并未确保奥地利的独立。德国驻罗马的临时代办报告说,希特勒违反了1936年签订的条约,事情又未与意大利商量,意大利人对此很不高兴;如果柏林“继续用这种方法蛮干下去”,这可能意味着“轴心”的结束。
四天后,许士尼格对希特勒作了回答。这个回答是在联邦议会的开幕词中作出的,并向两国作了广播。议会的舞台是按奥地利的色彩红—白—红,用许多萝卜装饰起来的。在讲台的附近放着一尊已故陶尔斐斯的半身像。总理虽然抬头挺胸走向讲台,但他的压抑的神情却是一位耶稣会学者的神情。由于事先早有话传了出去,说他的演讲将充满火药味,所以,他一出现人们便高喊“许士尼格!许士尼格!”“会议唯一的议程是”,他用疲倦的语调说,“奥地利。”这又博得满堂喝彩。许士尼格深受感动,谈到了从女皇玛丽亚·特莱萨至陶尔斐斯等为奥地利的独立而战斗的人们。他的演讲催人泪下,从未如此有力过,也从未如此热切过。在贝格霍夫受希特勒欺负的知识分子的那种温良恭谦让的自我克制,早已不翼而飞了。当他终于提到贝希特斯加登协议时,他的语调刚毅了。“我们作出了让步,且又到了尽头,到了我们必须停下来说,‘只能如此,不能再过份了’的地步。”接着,他宣布,“奥地利的口号既不是民族主义,也不是社会主义,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