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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着寻找在异邦结交的朋友,我怀疑他会和梦境一起消失。因为他的言行和现实世界不大一致,非常像只有梦境才会有的人物。
但是,御手洗仍然站在那里,站在我的手可以触摸得到的地方。
经过一段长而痛苦的时间后,我才知道这件事对我的意义。最让我觉得痛苦的事情,是我的年轻与不成熟。如果我不是像一个木头人一样地任人操纵,我应该有机会救良子的。真的,应该有很多机会的。
我和良子共处在一间窄小的房间里,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摸到她,但是,在她苦恼的时候,我却像站在数公里外,拿着望远镜,窥视着她苦恼的陌生人。
我一再回想那件事,每次想每次懊悔。良子所求的,到底是什么呢?是温柔的言词,还是强悍的拥抱,在那段有如暴风雨的日于里,我除了大声呐喊“为什么”外,只是无力地看着她,没有做出任何可以帮助她的行动。
可是,这个事件帮助愚蠢的我长大了,我终于可以看到人世间愚蠢而无聊的利害之线。这个世界由无数的线纠缠而成,我们要挑选、区别这些美好的线和丑陋肮脏的线,然后拆解它们,再织出一匹属于自己的绸缎来。
现在回头再想,在这个事件里,我根本就是一具没有自主能力,任人操纵的傀儡。有人拉动数条从过去延伸而来的线,把那些条套在我的身上,巧妙地拉动绑在我身上的线,让我跳着杀人的舞蹈。
可是,一条操纵者也没有想到的意外之线,也纠结在这些线条里面。如果没有良子手指头上的那条红线,就算有御手洗这位巡视异邦之地的唐吉诃德的努力,我还是会在荒川的堤防上,成为杀人犯。直到现在,我仍然相信良子小指头上的红线另一端,确实系在我的身上;只是,这条线太纤细了,为了救我,线断了。
这将是我唯一的悲剧,今后我不允许自己的身边再发生这种悲惨的事情。我发誓,我绝对再也不要了。我现在的心情,就如御洗那时说的话:“来点有精神的音乐吧!”
因为我再也不想听德布西的阿拉伯即兴曲了,所以就把那张唱片沉到横滨的那条运河里。我也没有参加良子的丧礼,我只想记住她活着的时候,拥有她活着时记忆就够了。
事件结束了,没有任何警员或保险公司的调查人员上门来找我,我对这样的情形感谢万分。
不过,隆子是否能够拿到良子死亡的理赔金呢?我的心里相当在意这件事。
良子的死因是刀伤,要争取到保险的理赔,恐怕很麻烦吧?或许聪明的秀司自有办法,可以取得赔偿金吧。
良子死后,我一直都有被警方传唤的心理准备,可是却没有出现。
沉静的音乐响起,我的脑海必定出现骑着摩托车,英姿飒爽的御手洗。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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