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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辛燕摘回来的,她总觉得屋子里光线不大好,即便开了窗阳光也不能透个利落,便想着替家中添点生气,在上山采花时留了心思折下这枝开得正艳的杜鹃,像是心头血染成一般,在这贫穷的家中不计富贵地肆意盛放。辛燕有些不知所以然,听辛老二这般叫她,她什么都没想便要过去,却被辛绔拉了一把,辛燕有些疑惑地抬头去看辛绔,小声道:“二姐?”
辛绔脸上带着冷笑,她看到辛晴的神情便大抵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无非是秀才怕事情被撞破恶人先告状,她拦着辛燕不让她上去,沉声:“小五,别过去。”
这句话传到辛老二的耳朵里,是在秋天的麦田中放了一把火,一下便将他的脾气点燃了,他重重地拍了下家里的方木桌,桌子在晦暗的屋内颤抖,像是要垮掉,辛老二怒喝道:“这家到底是谁做主?谁生了你们养了你们?让你过来就过来,辛绔你还敢拦着?还不滚过来!”
除去当年辛晴与秀才的事情被撞破,辛家姐妹都从未见过辛老二发这般大的脾气,辛燕吓得浑身一抖,辛绔见此情景则更是不愿让辛燕过去,她挺直了身板,不卑不亢地看向辛老二:“阿爹,出了什么事情要好好说,不要动辄就发这般大的火,孰是孰非要说清楚了才知道,不要因为他人的片面之词而混淆了自己的判断。”
说完,她冷冷地觑了辛晴一眼,辛晴身子一僵,随即捉紧了手,辛绔的嘴角挑起讥讽的笑意,神色更加冰冷。
果然如此。
但她这一番话说得文绉绉在种了一辈子庄稼的辛老二耳中是听不进去的,辛绔与辛燕的举止更为正在怒火中烧的他添了油。他起身大步走过去,将辛燕直接从辛绔身后拉了出来,拖着她就往辛晴面前走去,辛绔根本来不及反应,即使她反应过来也抵不了辛老二的一身蛮力,她恨恨地看了辛晴一眼,正准备上去再拦住辛老二,辛络和辛琢悄悄走了过来,扯住了她的袖子。
“二姐你别去,阿爹正在气头上,你说什么都不管用。”
“阿娘都被气晕了,正躺床上,阿爹便更气了,你先等等……燕子……再怎么也不会有什么大事的,最多就是被打一顿……”
辛绔恼得低吼:“什么叫最多就是被打打一顿?到底是什么事情?连阿娘都被气成了那样?”
辛络与辛琢面面相觑,支支吾吾地不肯说,而那边辛燕被辛老二拖着跌跌撞撞地到了辛晴的面前,她伶仃的手腕在白天被那个伙计磨得通红的印子还没有消去,这下又被辛老二给勒得青紫。二人站定在辛晴面前,辛晴面无表情地看着辛燕,那目光让辛燕本能地感到恐惧,她怯生生地说道:“阿爹,大姐……到底怎么了啊?”
她这副惹人怜爱的模样换做平日里辛老二早已软下心肠,可现在却更加笃定了她的罪名。辛老二放开了她的手,却在她肩头重重一压,辛燕措不及防便被按了下去,扑通一声跪在地面,膝盖直愣愣地磕在坚硬的地上疼得她眼中泛起了泪,却听辛老二在她头顶咬牙切齿地说道:“给你大姐道歉!秀才是你姐夫,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无撕逼不姐妹
辛燕一下便愣住了。
连同在门边上的辛绔也一样,辛绔不敢置信地倒抽了一口气,然后看向辛晴,仿佛从来不认识她一般。
辛晴却依旧一脸木然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已经吓傻的辛燕,眼神中隐隐有着嫉恨,辛络和辛琢在身后十分不自在地缩在了一起,辛绔只觉得气血上涌,高声道:“阿爹!你这是听谁说的!就这样任人平白诬蔑小五?”
“谁说的?还用谁说吗!”辛老二暴怒,从桌上拿起一个物件狠狠砸在辛燕面前,辛燕缓过神来定睛一看,那深蓝色的钱袋,上面绣有双/飞燕,正是她当时丢在镜云斋的那个钱袋。
她急忙捡起那个钱袋,问道:“阿爹,这个钱袋是哪里来的?”
“哪里来的?”一直没有说话的辛晴突然开口了,却再不是一贯的温顺平和,阴森森透着寒气,袭得辛燕忍不住一颤,“小五,大姐倒是要问你,阿娘给你绣的钱袋,你一直都是贴身放得稳妥,怎么会出现在秀才的身上?”
“那是今日……”辛燕慌忙想要辩解,却被辛晴截住了话头:“是啊,你今日缠着秀才让他给你买那只你看上的赤金手镯,并讲若你他买给你你便答应同他好,他偷偷回家来取钱正备着要出门给你买,便被我发现了。”
辛晴的目光幽幽地看着辛燕手中的钱袋,那缠绵的双燕子让她妒得神情都狰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