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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那支大低音贝司,所以我注意的是马龙的脚步,再说因为马龙只比我大一岁,我也只能跟得上他的步子。不久我就在家里包揽了大部分唱歌的活儿,并准备随哥哥们在公开场合演出了,通过练习,我们逐渐对每个小组成员的特长和短处都了如指掌,分工也便自然而然的形成了。
我们家在加里的那所房子可真小,只有三个房间,可那时它在我们眼里似乎却大得很。当你那么年轻的时候,世界是那么广阔,一所小房子也像是有它自己的四倍那么大。许多年之后我们重返加里时,都惊讶的发现房子竟是那样小。我的印象中它是那么宽敞,可你从门前起迈出五步,人已经站在后门外了。那房子真是比车库大不了多少,可我们住在那儿时,它在我们这群孩子眼里还挺不错。年轻人看待事物的视角就是这般不同。
我只模模糊糊的记得在加里上学的那些日子。上学的第一天我大概在校门口睡着了;当时我肯定讨厌上学。我不想让妈妈离开我,这很自然,我不想到那儿去。
像别的孩子一样,一段时间以后我就适应了,并渐渐喜欢上我的老师们,尤其是女教师们了。她们对我们总是很和蔼,而且,她们都喜欢我。那些老师可真了不起;每次我从一个年级升到下一个年级,她们都会流着眼泪拥抱我,说她们是多么不愿意让我离开她们的班。我对我的老师爱得这样狂热,甚至偷出妈妈的首饰,把它们当作礼物送给她们。她们非常感动,可久而久之妈妈发现了这一切,我的这种慷妈妈之慨的举动也便宣告结束了。为了证明我是多么的热爱她们和那所学校,现在我必须作些什么,以回报我得到的爱。
一年级的一天,我参加了一个全校性的演出,每个班的每个同学都得演点儿什么,于是我就跑回家征求父母的意见。我们商定,我将穿着黑裤子和白衬衫演唱电影《音乐之声》中的插曲《攀上每座高山》(Climb Every Mountain)。在我唱完之后,礼堂里的反应真让我不知所措。掌声雷动,人们面带笑容,许多人还站了起来;我的老师一个劲儿的喊叫,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一想到我让大家都感到快乐,心里真有一种奇妙都感觉。我的确没做什么了不起的事,只不过像每天晚上在家里一样的唱歌而已,因此我也感到一丝迷惑。站在台上的时候,你并不知道你的声音是什么样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唱过来的。你只要张开嘴唱就行了。
不久爸爸推荐我们参加了能手大赛。他是一个好教练把自己的很多时间和钱都花在我们的排练上。才能是上帝赐给人的然而教会我们如何去培养这种才能的却是爸爸。我想我们生来就是干表演这一行的。我们热爱表演,把全部身心都投入其中。每天放学后父亲就坐在屋里陪着我们练习,我们演唱给他听,他就在那儿挑刺。谁要是乱了套,谁就得挨揍,有时是皮带,有时是鞭子。父亲对我们一点儿都不含糊——那是真正的严厉。马龙什么时候都要出点儿毛病,而另一方面,我却总是因为排练之外的事情挨打。父亲总是把我弄得又伤心,又疼痛。我呢,便总想给他也来几下,结果却招来更多的打骂。我抓起鞋就向他扔去,或干脆挥动拳头乱打一气,因此我挨的打比哥哥们加在一块儿的还要多。我一还手,爸爸就气的简直要杀了我,要么就把我撕成两半。妈妈告诉我,当我还很小的时候,就爱还手,这我不记得了,但我还能想起为了躲父亲在桌子底下钻来钻去,把他气得发疯。我们之间就是这么一种乱七八糟的关系。
不过大多数时候,我们就只是练习;我们老是练习。有时候,半夜三更了,我们才有时间做游戏或玩我们的玩具。我们玩“捉迷藏”,“逮人”,或者跳绳什么的,也只有这些可玩儿。我们有多一半工夫花在了工作上,我清清楚楚地记得,爸爸快回家的时候,我和哥哥们就赶紧跑回家去,因为如果他发现我们没有按时开始排练,那麻烦可大了。
尽管有这一切,妈妈还是全力支持我们的。是她第一个发现了我们的才能,并继续帮我们发掘潜力。无法想象,要是没有她的爱和完美的幽默感,我们怎么能做到眼前这一切。她因为担心我们受不了沉重的压力和长时间的排练而忧心忡忡,而我们呢,则一心想发挥最好的水平,因为我们确实热爱音乐。
在加里,音乐是举足轻重的。我们有自己的广播电台和夜总会,想在那儿一显身手的人总是络绎不绝。每星期六下午,爸爸给我们排练完,就去看当地的演出,甚至一路驱车去芝加哥看节目。他总是在留意那些能使我们在这条路上不断走下去的东西。他一回家就和我们讲他的见闻,讲什么人在演出什么节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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