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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室壁画不以个人生平为着落点,反而留下了这辉煌壮阔的一笔,以光辉照亮整个陵墓……这个墓的主人到底是谁?又有着何等高贵的身份?回到地面。霍寒把这个发现汇报给陈副厅长,对方也难掩激动之色,温千树将被他握得生疼的手抽回来,在身后甩了甩。&ldo;温小姐,虽然是初次见面,但久仰大名了。&rdo;陈副厅长是个直性子,也不拐弯抹角,&ldo;我知道你是壁画修复的高手,刚刚我跟领导请示过了,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你加入我们的队伍?&rdo;不等温千树回答,他又说:&ldo;我们国家非常重视一带一路建设,壁画中的关于丝绸之路的内容,将会弥补、丰盈那段时期的历史,无论从任何层面来说,它的发现都有着重要的意义。&rdo;&ldo;上面下的指示是,不惜一切代价,全力修复。我看过你修复的《飞天》,它曾经被划归为不可修复行列,但在你手上获得了新生,这是修复史上的奇迹……&rdo;陈副厅长倒是和温千树想到了一块,本来他不提出,她也会主动申请加入修复队伍,加上盛情难却,自然是水到渠成地答应了下来。这事就算拍板定下了。三百多公里以外的偏远县城,一座私人宅院里。军哥正倚在门边抽烟,手臂上的擦伤已经处理妥当,这轻伤倒是不放在眼里,不过替他受了一枪的小曾情况就有些不妙了,子弹卡在肩胛骨,路上又没麻药,工具也简陋,好不容易才取出来,现在人还躺c黄上发着高烧。年纪不大,却是硬汉一个,疼成那样,又烧得厉害,要换了别人,早疼得叫娘了。这份欠下的人情他会记着。军哥把烟丢到地上,脚碾灭,木门被从外面推开,他看到来人,换了满脸笑意,&ldo;樊爷,这次倒是多亏了你。&rdo;樊爷又戴上了他那副终日戴着的口罩,只露出一双鹰般锐利的眼睛,声音也沉得骇人,像被砂纸打磨过似的,&ldo;刚好在那附近有事。&rdo;&ldo;这事儿,白爷那边……&rdo;&ldo;叶明德死了,这事得你去给白爷交待。&rdo;军哥重重叹气,这也死得太不是时候了,怎么偏偏给他遇上了?真是倒霉催的。&ldo;咳,还能交待什么?我顶多就是个办事不力的罪名,这死的可是南方地区的总负责人,白爷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得力干将死于非命,他能善罢甘休?&rdo;&ldo;再说了,人又是死在那帮文物保护警察手里,白爷就算再愤怒,也不至于搞混矛头吧?&rdo;何况,还从未见过白爷有过愤怒的时刻,印象中那人永远是沉稳冷静的,而且在陌生人面前,如果他愿意,绝对能让对方感到如沐春风般的自然。樊爷一声不吭,往裤兜里摸烟盒,指尖狠狠一颤,再把裤袋摸了个遍,之前放里面的玉佛……不翼而飞了。他装作若无其事地用打火机点了烟,吐出一口烟圈,眯着眼去看天边挂着的月亮。是满月,像个大玉盘。耳边又仿佛想起了那绵软稚嫩的声音,&ldo;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在白云端……&rdo;低垂眼皮,眸底难得漾起一丝柔和。一根烟燃到头,他毫不察觉,太大意了,那玉佛到底是落在了什么地方?月上中天了,村里各家各户都睡得早,连看门的大黄狗也歇了声响, 拥着一窝小狗崽安静睡去。万籁俱寂。温千树平躺在木c黄上, 双腿搭在c黄边, 轻轻地晃了两下,霍寒在她身后, &ldo;这个力度合适吗?&rdo;她舒服得轻哼出声,&ldo;还可以再重一点。&rdo;霍寒加大了力度,帮她揉着肩,手法老道, 他的手指所到之处,仿佛冰封后的湖面, 迎来春日阳光,春水融融,她整个人被他揉得轻飘飘的,忍不住合了眼皮, 问道:&ldo;你是不是有学过按摩啊?&rdo;这倒是没有。早年父亲还在世的时候, 每日从厂里做工回来, 总是腰酸背痛,他和妹妹在房里写作业,常听见他的呻吟声,母亲身子弱,忙活了一天手上也没力气, 按两下手腕就疼得不行,他就学着给父亲按肩,慢慢学下来,后来就无师自通了。父亲去世后,这手艺便也就搁置了,倒是在她身上又重新捡了回来。她的肩薄,摸上去大多是骨,他不敢用大力气,可用小了又没效果,这力度也需小心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