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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谨低着头掏出银子放到台上,“多谢掌柜。”
百雨人见她头也不抬的样子,更确定了她就是狂刀,随她的师傅姓谢吧,听那自称她夫婿的人叫她小谨……“谢谨,还要跟哥哥闹别扭吗?”
谢谨惊愕地抬头,正对上一张含笑的脸,这张脸平平无奇,像是街上卖糖的货郎或者路上的街坊,平凡而极有亲和力,就连他的眼睛也十分温情脉脉,他亲切地同你说话,如同真正的兄长一般,“小谨,哥哥找的你好苦,你这样顽皮可不好。”
谢谨被他的样子弄得毛骨悚然。
掌柜的来回打量两人,狐疑道:“你们是兄妹?怎么长得不一般像?”
百雨人解释道:“娘亲貌美,她像娘,我像爹,她这样,行走江湖,做哥哥的总是操心,偏她顽皮,老爱一个人瞎跑,是不是啊,妹妹?”百雨人转头向谢谨问道。
最后掌柜的还是把那一间房给了百雨人同谢谨,虽说男女七岁不同席,不过住一间罢了,再说江湖儿女哪有那么多讲究,人家兄妹感情好,都乐意,他也不好再置喙。
感情好的两兄妹一进屋子,顽皮的妹妹就伸手摸向琴盒的搭扣。
百雨人倒是闲适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闻了一闻,真是烂茶,他招呼道:“站着做什么,坐下喝茶。”
谢谨僵着不动。
“前几日你同我说话时分明胆大包天,现在为何拘谨起来了?”百雨人晃着茶杯,一双温柔的眼睛望向谢谨,“坐下,喝茶。”
谢谨慢慢收回琴盒上的手,僵硬地挪到桌子旁,挑了个离百雨人最远的位置坐下。
这小圆桌,最远也不过是对面。
“狂刀谢谨,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百雨人把茶杯轻轻一推,茶杯倏地稳稳飞到谢谨面前,一滴水都没有洒出。
在这个人面前撒谎是不明智的,谢谨打定主意不与他起冲突,“在你是百雨人的时候,我曾听过你的声音,我的记性很好。”
百雨人点点头,他继续问道:“除了我的人,听过我声音的,知道我身份的,都已经是死人了,你是在何时何地听过的呢?”
谢谨握紧了拳头,怎么办?她总不能说她是死过一次的人,她的拳头越握越紧,身上的汗也越来越多。
“不过人总有自己的一两个秘密,”百雨人体贴道,“我愿意让你保守这个小秘密。”在感觉到谢谨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他补充道:“但人要为自己的秘密付出些代价。”
在谢谨被百雨人拆穿身份时,她不知道,已有另一个人也已快要寻她而来。
落日余晖下,肃穆的山庄中侍卫林立,戒备森严,一间屋子早早地燃起烛火,虽说是秋日,天气尚温,可这屋子已烧起了银骨炭,整间屋子暖融融的。
一个清瘦的身影披着狐裘靠在塌上,听着属下的回报,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他的爱宠鹞鹰。
“咳、咳,”那人轻咳了两声,长久的病弱使他声音沙哑,“哦?不确定?管宁,你要记住,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作者有话要说:季风:小谨,弹琴给我听呀
谢谨:来来来,我给你看个宝贝(拔刀)
谢谨:千万不能露出任何破绽,不能让百雨人知道我的身份
百雨人(一眼看穿):狂刀还真是个小姑娘,长得还挺好看,好好玩呀
第40章 刀客6
管宁跪在地上低头应道:“是; 大人。”
“咳、最近、咳……”
“大人……”管宁担心地想起身替榻上的人顺口气。
明渊摆手示意无碍,他忍住喉咙的痒意,闭眼问道:“最近是否有谢谨的消息?”
管宁按下心中的忧虑; 尽职答道:“探子回报; 在英雄庄下城见过她的身影。”
“很好,把她抓回来,”明渊疲惫地躺下,手上的鹞鹰“扑”地乖顺地飞向一旁的架子,“这次; 我要活的。”
“是。”管宁应下。
“要小心; 她或已练成刀法。”
“是; 管宁明白。”
明渊的呼吸渐渐沉重起来,管宁微微抬头看他潮红的脸庞,颤动的睫毛,欲言又止,“怎么还不下去?”明渊睁开眼看向管宁。
那桃花般的面容写满着憔悴; 管宁忍不住道:“大人; 请保重身体。”
明渊微微一笑; “我好得很; 下去吧。”语气虽柔,却有着让人不可抗拒的力量。
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