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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还是心怀感激的,像是云江,像是秦尚,像是常福,还有被自己连累的小锺,他们都像亲人一样照顾了他,而他其实全都无法报答。
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起起落落,到了最後也不过是打回原形,他也算不上失去,至少他爱过了。
他也有了严恩。这是他今後人生里最重要的人,也是他唯一的亲人,他再也不会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
只是想到以後再也见不到慕庭烨,严恩终究是没有父亲疼爱,心里仍是凄苦发痛。
一行人又向南行出了三四天的路程,而後又再折向西走了一日,便在一个不知名的村落里落了脚。
小锺一路上试探,也没有从那几个人嘴里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只不过那几人虽然都是一副冷面孔,对唐锦父子和小锺却都算得上照顾。
只是流放渔阳变成暂居乡村,这让唐锦和小锺终究觉得莫名其妙,一头雾水。小锺仔细的想了几遍常福交给他们的信,上面也真的只是个地址和拜托照顾的内容而已,并看不出奇妙来。不过从一路的情形来看,更像是慕庭烨要将他们藏起来一样,这多少让唐锦和小锺有了些安心。
落脚的地方是个山脚的农家小院,院落不大,看上去只是个普通农户,小锺里外收拾了干净,将最宽敞暖和的大屋留给了唐锦父子,小些的留给几个押送官,自己就住在了大屋的耳房,方便照顾唐锦和严恩。
一切刚刚收拾停当,就见被其余几人称作老大的人牵进院子里一只羊。拴在栅栏边就离开了。
小锺走近了才发现是只正在产奶的母羊,立即明白了那人的意思,高声的冲著那人的方向道了谢。
无後为大…91(宫廷生子)
这几日来,都是用水冲著宫中带出来的乳片来喂严恩的,虽然能充饥,但终究及不上鲜奶。
喂过了羊奶,严恩就在唐锦怀里咦咦呀呀的一阵欢腾。
唐锦见严恩精神,心情也跟著好起来,将他抱在怀里逗弄,突然就看见严恩冲著自己露出个微笑来,还有著清晰的“呵呵”的笑声。
唐锦愣了愣神,将严恩抱得高些又看了一会儿,才激动的喊著小锺。
“严……严恩,他会……笑了,会笑了……”
小锺“啊”了一声,便怀疑的看著唐锦怀里的严恩,却并没见到唐锦所说的情况。
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想是唐锦眼神不好看错了,小锺不想唐锦难过,一时不知道该说什麽,正犹豫著就听见严恩“呵呵”的又笑了出来。
这一次连小锺都激动得有些结巴了:“公……公公子……真的真的……笑了,公子……”
唐锦小心的收紧手臂,心里被这喜悦填得满满的,说不出话来,眼圈也跟著红了。
算算日子,严恩满月的时候正是他们离开皇宫的那天,他留著皇家的血,却没有得到任何特殊的待遇,甚至连亲生父亲也只见过一面而已。
“好孩子,爹爹知道你最乖……”
唐锦并不明白他们为何要小心的躲藏在这里,对於以後的状况也觉得茫然,他其实尽力的想给严恩更好些的生活,只是他所擅长的也只有跳舞,现在又不能抛头露面,对於今後的生计也只能是焦心,却没什麽办法。
好在严恩虽然是早产,身体却还算健康,这几番折腾也没有生病,终是让他心里安慰了些。
既然不能离开,唐锦和小锺也只好安下心来,在这偏僻的乡村里住下。
这日早朝上,慕庭烨准了众臣将唐锦父子接回宫中的请奏。
一听说接唐锦,云江就立即雀跃起来,丢下自己儿子,一定要和慕庭烨一起去。
大队人马只用了四日便到了唐锦的居处。
皇上有令,不得惊动村民及唐锦,一行人到了村外便即停了下来。
片刻之後就有黑衣蒙面的暗卫现身,慕庭烨吩咐众人原地等候,自己则和云江改了骑马,在暗卫的指引下寻到了院外。
下了马,慕庭烨却有些踌躇起来。
小锺惊喜的要进屋去报,也被慕庭烨伸手拦了下来。
站在屋外好一刻,慕庭烨手抬起来复又放下,只站在屋檐底下也隐约能听见里面传出来的婴孩的咿呀声和轻轻的笑声。
他当初是一时情急才写了那封信,现在想起来却又觉得有些幼稚,虽然如今一切都已尘埃落定,但是他却不知道要用什麽样的表情和语气来和唐锦重逢了,他竟是情怯了。
云江见他为难的样子忍不住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