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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直参悟不了其中玄机,怪不了旁人。若是戏弄,那他也得不了便宜,吃力不讨好,谁会去做?”
苏绾想想也是,只叹自己时运不济,穿的不是时候。就盖了那温腻细软的狐裘睡了过去。
一日又是大雪横飞,北风嘶吼,周旁树木草丛皆被白雪压地严严实实,放眼大地竟都是一马平川的白色,并无任何其他混杂。
这样的空阔辽旷陡然震人心魂,那雪气像一条条无形的冰龙似地,直钻人鼻孔,沿着肺管窜入,冻地心胸都疼起来。
只苏绾一人也不知为何静静走着,无暇的雪被上也无其他飞鸟或者人足的痕迹。只是不远处,却有一座冰雕似地水晶亭。亭的八角挂满了白色风铃,在风中响地似一连串驼铃一般。
苏绾讷讷站住,觉得此情此景似乎在哪儿见过。不过心里最大的疑惑便是,怎么苏园里竟会有这等风光呢?自己可还从来没见过。以往纵是雪下得再大,那树也是树,草也是草,路也还有路的。这会儿脚下,却只徒留了茫茫雪被,不知道横亘多远,亦不知自己这般走着,能不能走到尽头。
这越来越不像是在苏园里,倒像到了撒哈拉大沙漠,只不过滚烫的沙子被恶寒的冰雪取代了。
苏绾不禁抱住自己妄图取暖,急欲回身离开,但突然发现身后并无脚印,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打哪边儿过来的。心中霎时觉察到了恐惧,甚至是绝望。
她不停在原地打转,这回子却连天都渐渐变成了白色,一望无垠的白色。天地相连之处,那座透明的水晶亭便分外闪耀起来,透出丝丝冷光。
本无鸟语花香的空中陡然颤起一声箫音,刺破穹庐之后便如溪水般淙淙而来。
这乐调顿让苏绾心起了一股激动,除苏洛陵之外,还有谁人吹得出这苦诉愁肠的泪箫?当即寻着声音往那水晶亭过去。
可越发近了,心却越凉。
亭中空空如也,唯在冰桌上遗留了一支斑点泪竹箫,经风灌送才阴差阳错地吹出了调子。心里一时失落到了极点,便坐在了冰桌边儿上。
桌面同那老树根棋桌一般,也嵌着一盘六博棋。只是棋子皆有透明冰晶所做,形象生动,人样表情五官,与真人无异,端的是栩栩如生。
苏绾一时对这棋子爱不释手,拣了一颗看。才拈进指中,那小人却立刻活了过来,面目从冰晶中旋即浮出,有血有肉有神情,目光炯炯地朝她看。
“啊!”她吓得连忙丢了棋子,狼狈退开,放眼一看,竟见满盘六博棋上早已厮杀开来。小人不光都成了迷你真人,枪矛剑器具都锋利无比,毫不留情面地挥舞在棋盘上。
她嘴唇都有些发白,惊见那几个小人的嘴脸竟分外熟悉,探近了再去看,只见一柄嵌着冷色宝玉的剑没进了一个小人的心口。喉咙里顿时起了甜腥,苏绾捂住胸口惊叫:“苏洛陵……”
“绾绾?”
有色的天光再次漏进眼睑中,苏绾有点虚弱地张眼,才发现自己此刻正卧于塌上,苏洛陵正兀自穿衣,闻她惊叫才扭过头来。
他身边的那盏灯摇摇曳曳,似乎随时都会灭似地。
她又看了看窗外,似乎,天早已明光。就问:“什么时间了?”
“早已过了辰时,我刚从祠堂回来。”苏洛陵换上新衣,坐到苏绾身边来,“你做了噩梦?”
噩梦?苏绾发愣。此中场景若说是梦,那就真实地太可怕了。她撑起身子,发觉四肢颓丧无力,胸口怪怪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作祟。
“辰时了?”苏绾忽然想到,“你怎么不叫醒我,让我兀自睡过了时间。”
苏洛陵笑了笑:“祭祖可没有你的事,你不妨多睡会儿。”
她是脑袋睡糊涂了,竟忘了这种事情,怎会与她一个无名无份的人相关?不觉心里又难受几分。
苏洛陵见她似乎不自在,问道:“怎么,梦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竟叫你害怕成这样?”
苏绾摇摇头,脑袋里似雪花一般苍茫成一片,也极不愿意回想起那梦里的一切来。虽然当中并无他人,但是恐惧全来自于心里。直至最后苏洛陵胸口的那捧血沫冲天而出,撒在棋盘冰洁的表面,一点点渗入进去时——那感觉,似乎是渗到自己心坎里去一样灼烫无比。
想起这个,手脚竟都俱冷。
苏绾抖了抖唇,无声地摇头:“我想多睡一会儿。”
“也罢。稍后我便要出门去,拜会几位故人,你若无事,便也出去走走的好。”苏洛陵起了丝担心,害怕苏绾心中有事,只自己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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