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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胡女名叫火真别姬,正是瓦剌大汗额森的女儿。额森病笃,欲传位其子脱脱帖木儿,不想其弟不花剌暴起发难,斩杀脱脱帖木儿,逼迫额森禅位。额森迫于无奈,只得同意不花剌的要求,但他偷偷将幼子博罗纳罕和女儿火真别姬送走。
博罗纳罕和火真别姬一路躲避不花剌的追杀,两人中途失散,火真别姬流落到洪州,阴差阳错的遇到了奉命到洪州巡查的岳朗。火真别姬化名忽兰,岳朗只当她是流落大燮的异族少女,见她美貌柔弱,哪里想得到这少女居然是瓦剌公主。
陆萱记得,在原剧情里,岳朗带着冷红泪一起去了洪州,在冷红泪的劝阻下并没有把火真别姬带回西京,而是将火真别姬安置在了洪州的一个別庄里。后来皇帝驾崩,岳朗做了顾命大臣,方把火真别姬纳为了第七房小妾,而那时岳朗已经知道了火真别姬的瓦剌公主身份。
想到这里陆萱就很想吐槽,那是瓦剌公主啊亲,敌国的公主啊,大燮和瓦剌每年都还在打仗好吗。居然就这样纳为了小妾,真以为朝廷是自己家开的啊。不得不说种马男的逻辑真让人内伤。
如今因为夕雪怀孕,王氏回府,岳朗顾忌着妻子的面子没有带着冷红泪去洪州,也就每人劝他别色迷心窍,这个脑残果然把火真别姬带回了西京。
陆萱引着莫语莺注意到了火真别姬,别说她本来就是瓦剌公主,就算她只是个普通胡女,皇帝也能把她弄成岳朗通敌的证据。等到皇帝查到火真别姬的身份,岳朗的死期估计也就到了。
陆萱在心里盘算了一番,觉得自己可以等着皇帝动手了。
半个月后,朝上果然开始对岳朗发难。
先是御史参岳朗帷薄不修,王克谦随即称病。岳朗当然不认为自己对妻妾的“平等爱护”有什么问题,拉起自己的一干党羽与御史大打口水仗。岳朗本以为这只是御史的一次普通参劾,在朝的这些官员,哪个人没被参过。
直到有人翻出了三年前的江州民变,参岳朗侵夺民利、惨酷乡里,逼迫当地织户无故服役,终致引起民变。且岳朗所倡纺织工坊,败坏风气,不利于州县教化,应行废止。
随即,一系列弹章如雪片般向岳朗袭来。有参他纵容家奴行不法兼并之事,使农户家破人亡的。有参他违令经商,与民争利的。有参他插手漕运,力倡江南路分路是为谋一己之私的。
此时,楼家也跳了出来,参劾岳朗迫己与其勾连,以权谋私。而岳朗的岳父首相王克谦,早在参劾一开始就称病不朝,把岳朗拒之门外。
岳朗终于彻底慌了,往日的同僚党朋在一瞬间全都背叛了他。就连皇帝也在他请罪时说:“岳卿,为今之计,还是先避一避吧。”
这是要放弃他了吗?不!岳朗不甘心,自己穿越过来不是为了建功立业、富国强兵的吗?这算什么?!如今这算什么?!这绝不会是他岳朗的命运!
压垮岳朗的最后一根稻草是王克谦。当朝首相在六月的最后一天星夜入宫,上陈其女王氏首告岳朗藏匿瓦剌公主,通敌叛国。
捉拿岳朗下狱的圣旨宣读时,岳朗一口鲜血喷出,晕了过去。
西京百姓近日最为津津乐道的,是工部尚书岳朗通敌叛国的大案。
茶楼里,两个闲汉正兴致高昂地谈论着,其中一人说道:“前日岳府抄家我去看了,好家伙,金银财宝,应有尽有,龙眼那么大的珍珠就有整整一匣子。”
另一人埋怨道:“这种乐事,你怎不叫上我?岳府的家眷呢?你看到没?”
那人道:“岳夫人有首告之功,早叫王相公接回家去了。官家仁慈,并不罪及家眷,那岳尚书的其他个小妾都没有生育,准其家人自行接回。只其中一个小娘子,听说尚不到二十,怀了遗腹子,也不知日后会如何。”
“恐怕……”另一人低声道,“是要斩草除根了吧。”
他的同伴只是啧啧两声,并不答话,又道:“听说那瓦剌公主也在诏狱里,不知官家会如何处置?”
“还能如何,定是要像岳尚书一样斩首。”
“呆子,瓦剌公主怎么能随便就斩了,咱们大燮如今和瓦剌……”两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已是几不可闻。
陆萱微微笑了笑,想到岳朗下狱那晚她和莫语莺的对话。
莫语莺问道:“你如今父仇得报,日后有何打算?”
陆萱避而不答,只道:“姨奶奶,岳朗自己做的孽,和这满府的女眷奴仆并无太大关系。官家仁慈,若能饶了这上下几十口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