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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些招法都跟哪个王八蛋学的?当真乱七八糟,乱七八糟之至!”
说着,他突然住手,瞠目望了索尖儿好久,方才说道:“乱虽乱,可还真有点道理。要不,我收你当徒弟吧?”
见索尖儿愕然,他一指李浅墨:“免得他仗着自己是什么羽门弟子,老欺负于你。我未得与他师父打上一架,实为平生大憾,如今总不好自己亲自动手,欺负他一个小娃娃家?且待我收了你做徒弟,那时你代我出手,把他给我打趴下。”
原来他适才出手,只为抻量抻量索尖儿的能力。索尖儿一身所学,确是乱七八糟,但其临阵敏悟及性格刚强处,却颇为虬髯客所喜。
只听索尖儿应声道:“好啊!”
然后他一皱眉,指指李浅墨:“不过头几日,我才跟他商议好了,说要从你身边偷回陈淇那把刀来。我得跟你说好了,我跟他有约在前,就算跟了你做徒弟,那刀我们还是要偷的。”
虬髯客不由哗然大笑:“那刀在黄衫儿手里。好,你们要偷,只管去偷,我保证不事先警告于他。”
——“真真好威风!”
三人正言笑成欢时,忽听得不知何处传来这么一句冷幽幽的话,那话里全是冷嘲之意。
李浅墨猛一侧首,想寻找那声音来处,让他吃惊的是,他居然也判断不清那声音响自哪里——隐身于侧的居然还有此等高手?且在虬髯客发威之后,还敢这等冷语相嘲,这却是谁?
却听另一个声音道:“又是震场子,又是收徒弟。他老张多年之后,真当自己是天下第一人,可以纵横无忌了!却不知当年傲来峰头,三数子之间的承诺,他全忘了吗?难不成,当年那几个老不死的在傲来峰头的一会,最初提议的,就没有他?难不成他如今已改成了食言而肥的脾气?”
李浅墨不知那隐于暗处的两人说的是什么陈年旧案,不由望向虬髯客,却见虬髯客脸色一变,分明已听出说话的是谁。
只听先开始那声音道:“乖乖隆的冬,大事不好,他脸色变了。看来接下来就要杀咱们俩灭口。老萧,当年傲来峰之会,咱们俩可都只是小角色,排末席观礼的,打是绝对打不过他,你说这下可怎生是好?”
却听另一人道:“打不过,咱们就跑,看看他这水里称霸的主儿,陆路上当真也跑得过咱哥儿两个?风紧,扯乎!咱们赶紧去知会扪天阁主,大荒山‘万壑流’之辈,还有什么‘一刺盟’,说虬髯客率先违约出世了。到时只怕不用咱们出手,只等着看热闹就好了。”
说完,就见得浩然居楼侧,两条人影一闪即灭。
李浅墨心中一惊:这是什么轻身功夫,居然达到此等若明若灭之境?
却听虬髯客哼了一声,冲索尖儿吩咐道:“臭徒儿,在家里乖乖等着我来授业,我倒要去追追那两个一贯爱东躲西藏的家伙!”
说着,只见他壮伟的身子一扑而出,一转眼,已跟着说话的那两人晃得踪影不见了。
“这,却是怎么回事?”
李浅墨皱着眉望着面前的杯子,有些错愕地道。
——那是一个金杯,杯上镂刻的花纹精巧,却是李管事专门遣人送来的。
送杯子的人表情奇特,且无缘无故送这么个杯子来,不免让李浅墨有些错愕。
却见李管事遣来的那个手下人低着头,脸上含笑回道:“禀公子,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今早,守门的老冯无意间在索公子的手底下人手里截下来的。他看着眼熟,觉得是咱们宅里的东西。因为前日李管事把宅中的账册都送过来与公子过目了,公子还未赐还,所以李管事就叫小的把这个杯子送过来,跟公子说一声。公子若高兴,得空看看,看是不是账册里面的东西。然后,是就此赏了他也好,还是归入库中也好,我们做底下人的也好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李浅墨一听,眉头不由就微微皱了起来。
李管事那手下嘴里说得客气,但语意明显,只差直言一个“偷”字了。李浅墨这几日正自大是头疼,自从入住连云第以来,他不忍见索尖儿手下一众小混混们依旧在街头风吹日晒受苦,就把他们也带了过来。
可这些混小子们,哪有一个省事的?兼之索尖儿这几日天天都在嗟来堂,一是防止别的坊里的混混来捣乱,二是要候着虬髯客传授功夫,这些小子们越发缺了管束。
——这连云第,本是长安城中有数的大宅,虽说李浅墨入住之前,因为没有主人住在这儿,仆佣并不算多,但一总数下来,却也不下三五十个。他们早就抱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