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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心里很难受,沉默了好一会儿,秦书才开口。
“你这样,在乎你的人,会担心难过。”
边说边将梳理颜如玉的头发,一下又一下。
“你也担心难过了?”
颜如玉像是不大懂他说什么,四两拨千斤,轻笑着反问。
那种感觉,应该不叫但心或是难过,如果非要说的话,秦书觉得,那应该称之为心疼,或者是怜惜,怜惜颜如玉明明身在云端,却不得不机关算尽,才得以安然无恙。
“不仅是我,还有很多人,赵俭,子宴,香伶,颜相,颜夫人……很多很多。”
颜如玉,你看世界上那么多人爱惜着你,你也试着爱自己好不好?不要这个样子,拿性命当做儿戏,你痛,别人也跟着痛。
颜如玉不以为意:“读圣贤书的人可不能说谎,你说赵俭我还信,赵子宴那厮,呵,你肯定是在哄我,他知道我下狱,现在指不定在哪儿乐呢。”
一阵见血,赵子宴那厮,颜如玉实在是太了解他了。
秦书没接话,一直在摆弄发冠,奈何实在是戴不上,只得松手。
一松手,满头黑发便倾斜下来,略有些纠结,披在肩上。颜如玉转过头去,恰见秦书竟然解了发带,随手将放在一旁的发冠束在了他自己的头上,那条黑色的发带便闲了下来。
有些疑惑,“你这是做什么?”
颜如玉问罢才觉得今天自己有些格外蠢,蠢得都要和秦书一个样了,居然问出这样的问题。
“太乱了,束不上,你先拿发带将就一下。”
秦书将发带拿在手里,示意颜如玉转过头去,发冠太小了,根本束不进去,只能取了发带给他。
颜如玉就笑了,忍着身上各处痛,风凉道:
“我说你这买卖做得好,我那发冠上镶得可是上好的琉璃,你这根破发带……啧,这下我可真的要吃亏死了。”
听起来不仅没有不满,反而有些说笑的意味,秦书低叹一声,心里好了不少。
许是背对着看不见表情便自然而然轻松,也许是一时气氛还不错,颜如玉老老实实的,没有似笑非笑,安安稳稳坐着,任他收拾摆弄,这模样比平时要讨人喜欢得多。
早就说过,颜如玉平时的时候过于凌人,倒是让人凭空生出陌生感来,这样子的颜如玉,才更能让人亲近。
或许,他的本性不是那样的吧?
因为自觉重任在身,因为随时处于危险之中,所以不得不小心翼翼,所以时时刻刻不敢放松,精神紧绷,稍有异动,便竖起一身的刺,像只刺猬一样,逮谁扎谁,有时候连身边的人都忍不住对他退避三舍。
可是他原本不是那样的,原本的颜如玉,应当是略柔软的。
就像现在,颜如玉知道自己为他担心,道歉认错这种话他说不来,所以便用这样说笑的方式,若有若无服了软。
初见颜如玉鲜血淋漓的生气又淡了些,束罢头发随手一扯,扯得颜如玉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好了,到时候我再还你便是,十万两库银,你还这么小气。”
哎,居然会开玩笑了?颜如玉在心里惊叹一句,也笑开了。
“十万两库银也好花得紧啊,小爷我一掷万金,都花在柳月巷子了,给红颜知己添些胭脂水粉。”
秦书撇唇不做声,心道你就扯吧,还添些胭脂水粉,十万两那得添多少胭脂水粉啊。
这边两人说着话,那边赵俭打好了水,洗好了毛巾递给秦书,看着颜如玉强笑苍白的脸也不做声。
颜如玉本就是竹子一样冷清的人,在山寨里众人将他当做神仙一样供奉起来,这才来燕京几天,就成了这个样子,真真是叫人气闷。
又想起方才一路跟来,走到刑部大牢门口,却被狱卒拦了,秦书一言不发怒气冲冲提了剑,御赐的宝剑,明晃晃地架在狱卒的脖子上,剑光冷,语气比剑更冷。
“我在战场上斩敌首不知多少,还从没有见过同胞的血,不介意今天试一试。”
怪不得秦书会那样生气,任是谁都会生气的吧。
秦书不紧不慢从赵俭手里接过毛巾,颜如玉抬手试图自食其力,却被他拨开了。
“你还不知道吧,林景失踪了。”
颜如玉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没有听清楚,林景失踪了,什么时候的事?
秦书见他一脸疑问,隐约觉得和那日自己说的话有关,简单和颜如玉说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