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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甚至不知道,当年那个与校尉柳裔一同进入丘泽军营的陈姓公子,是一个女娇娥。 后来,孝武陈皇后为天下重的盛况,与彼时而言,尚有很长很长的一段时光。 他只是很钦佩很钦佩那个陈公子,举手之间,将丘泽军营整治的井井有条。后来,她与柳校尉相继离开丘泽军营,凭着他薛植的威名和魏序南的手段,依旧能让丘泽军营有效运转。 柳校尉曾言,军人爱惜自己的武器,虽然不能如生命一般,但也要将之放在心上的第一位。 所以,他擦拭他的陌刀。 他离开丘泽的时候,魏序南送他离开。豪迈的笑,“我等你归来。” 魏序南虽然是军营的第一管家,受人尊崇,却无法上战场。 他只是军营的管家。 所以,魏序南送行的笑容里,不是没有落寞的。 他们的大汉,不是先秦,战士们骑着战马,奔驰在塞外,誓要将占了汉家家山的匈奴人血溅大漠。他们不会学着先秦人用着哀伤的心思唱着: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虽然,那样的诗句很美,却不是他们要的。 他们要的,是“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是“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还?” 是马革裹尸,是用自己的鲜血来捍卫自己的家园,誓不让父老乡亲,大汉寸土再置于匈奴人铁骑的践踏之下。 他们已经憋屈了很多年,而他们,不打算再憋屈下去。 在诗经
;邶风里,那个有着忧伤心思的战士唱着,“爰居爰处?爰丧其马?” 如果是他,他会响亮着歌唱回答,“在大漠之上,在河流之边。” 放开了战马的缰绳,让它自由自在的吃着初生的草,饮着河中的水。待到将军命令出发,牵过来,直接走就是。 他们的战马,亦向往着战争,不会作出无故走开的事。 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 与子偕老 这天地间,他再也没有听过比这更美丽的情话。那么质朴,而又,那么真诚。 我想牵着一个人的手,与她过完这一辈子。 可是,他一直没有找到那个能够与他分享这句话的人。 号角呜呜的想起,是将军下令,准备出发。那么嘹亮,仿佛,就响在他的耳边。 他精神一振,打了一个唿哨,微笑着看着自己的战马撩起了蹄子,嘶鸣一声,向自己跑来,牵过它,抚过它的皮毛,然后跨上,豪情万丈。 然后,他听见,身后有人轻轻的唤,“薛植。” 那声音很是中正,他微微应了声。 然后,便是雪亮的剑光。 生命里最后的记忆,他从马上坠下来,抬头看见蓝蓝的天。草原上的天空,和大汉一样的蓝。 却,再不得见。
第一章杀帖,写的像抒情散文,也像番外。倒地不起。
番外 回首已是百年身(上)
记忆中,最初的颜色,就是唐古拉山一整年都绝不了的雪色。 师兄飞卿说,那一年,他下山去淮南,经过如今的辽东城,看见一个孩子落在路边的草丛里,哭的声嘶力竭,渐渐的,连哭声都弱了。 若是他迟些路过,这世上,便不会有萧方这个人。 师兄抱他回唐古拉山,一路上,他都很安静,不哭不闹,饿了,就咿呀几声。很是让人心怜。那年,他也渐渐长成,欲收一个衣钵弟子,却不料带回山去,师傅看他面容清秀,又兼根骨极佳,硬是要了去,自行收在门下。 从此后,徒弟变成了师弟。 师兄说的时候他微笑着听,哪怕师兄说过很多次,每一次重新说起,他都会微侧了脸,作仔细倾听状。 他侧着脸的时候,面庞的弧线很是优雅。于是师兄愣愣的看了一会子,叹息道,“容南,你若是下得山去,定是有无数女子为你倾心。” 那一年,师傅为他取名字。姓萧,名方,字容南。 他的师兄,名字叫做飞卿。而他,叫做容南。 都是极雅致的名字。 所以,他想,师傅,一定不是普通的人。 “师兄又说笑了,”他淡淡道。 少年时,孟则然看过他的手相,叹道,“容南情缘线浅,然人情深,他年若有心系之人,只怕多半错过。” 说这话的时候,孟则然看着东南方向,面上不再有平常的跳脱,神情恻然。 很多年后,萧方知道,那是帝都长安的方向。而他,不经意间,也有了这个习惯,经年看着长安方向。那里,有着他心系的佳人。 可是当时,他动容于师傅少有的神色之时,却对师傅的话不以为意。 他生性淡漠,纵然对师傅,对师兄,也不过是一份淡淡的情谊。 “容南长于情,而伤于情。”这是孟则然对他一生的断语。很多年后,他回望此生,发现,师傅不愧是师傅,一语成谶。 孟则然,定然是个有故事的人。只是那故事被他藏在嬉皮笑脸的跳脱之下,藏的那么深,有时候,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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