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第2/4 页)
鸡”。真女人,先情后性才是,哪怕那情只有可怜的一丁点也好。
像亚男这样漂亮、又有一个体面工作的未婚女子,尽管年过3O,还是有许多热心人(尤其是她的女同事们),不顾她的反对,给她介绍男朋友。渐渐地,她不再像从前那样一概拒绝了,而是有选择地跟他们约会。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只跟结过婚而由于种种原因仍在独身的男子交往。
合适的时候,亚男就“腼腆”地邀请男子到她那儿“坐坐”。
第一次,她一定文质彬彬,谈吐不俗,像古词中尘封的仕女一般婉约。
第二次,每个去了的男人都会以结过婚的敏感体会出她发出的信号,那信号自然会引起同步发射等量或更强的信号。
通常情况下,亚男不跟来人接吻,偶尔吻一下,与其说具有爱情的含义,还不如说是两个寂寞的人彼此给予对方的宽慰。这样,两人的口感就不会发苦,能非常和谐、非常愉快地度过一个周末。
有些男子还会被邀请,隔上两三个星期或更长的时间,有些男子她永远不想再见,当然,还有些男子也永远不想再见她。
不能说亚男没心没肺,在周末,她对某人是认真投入的,甚至有几分共享天伦的意味。如果可行,有时她会请周末情侣带来他的孩子(这孩子当然不能太大),一块出去野炊、划船什么的。周末一过,这事儿就像一张车票一样过期作废,她不再把他们放在心上,也不希望他们把她放在心上。生活中这偶然、暂时的联结,让人可进可退,伸缩自如,不是一种很值得你坚守的方式吗!
亚男33岁生日那天,不期然乌热尔图拿了一束玫瑰来访,他在北京开会,顺便来探视一下初恋情人。多年不见,他已瘦得像一根黑色的羽毛。她接过他的玫瑰,从中抽出一枝,把黑皮靴里的那枝换掉。乌热尔图也提了一个崔捷曾有的疑问:“为什么不把花儿全插上去呢?”
亚男说:“给我送花的人很多,然而他们都不知道,那个接受玫瑰的女子早已死去。花只能开在她的皮靴里,一枝就够了,一枝花比较耐看,它枯萎起来,也不那么触目惊心。”
乌热尔图惘然若失。去年,养母一过世,他就跟妻子离婚了。这回来看亚男,也有重续前缘之意,听她这么一说,心里充满沧桑感,默默地抽了一支烟,顿了顿,站起身来告辞。
亚男瞧着他——这个自己曾真爱过、却从未与之发生性关系的男人,执意要留他过一夜。
他笑了那么一笑,又说了多年前他写给她信中的一句话:“保持一种感觉也挺不错的。让我保持原来的感觉吧。”
乌热尔图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望着他踉跄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口,亚男不觉泪流满面。
生活在别处
28岁以前,潘益军从未离开过厦门一步,因此,现在,当他在北京的大街小巷盲目地晃来晃去,就感觉自己特像一只电脑屏幕上的鼠标,找不到打开新软件的程序。
太阳很悠然地蹲在万里无云的天空乘凉,却让人间暑气扑面。现在是下午2点,一天最热的时候,他滞留此地已经一个星期了。
他的目的是寻访一个女孩,也许是一次情感历险吧。
女孩叫明姝,蛮好听的名字,一年前,他们就开始在互联网上频繁通信,但至今还未曾谋面。
那时,他刚跟妻子搞了一个试离婚。
妻子彭蓓佳,某局机关干部,喜欢穿香槟色紧身上衣,配中国红真丝软缎长裙,很可爱的人儿。两人谈恋爱时,彼此激赏,打从结了婚,热情消解,他竟越来越受不了她的时尚癖好:整天沉溺于什么颜庄两生花、运动休闲杂志、新潮粗框墨镜之中,以及如何让裙裾漫卷阳光灿烂的夏日风情,他的心因此悬虚着呢。
为使自己踏实下来,潘益军玩上了电脑,不多久,变成一个入迷的“网虫”,与妻子的时尚癖平分秋色。如此这般,家中许多事儿耽搁了,别扭渐多,裂痕渐深,填补裂痕的全是些扎手的东西,比如说易碎的瓷器和更易碎的心。
某日,潘益军在互联网络上读到几篇讨论“试离婚”的文章,受到启发,回头跟彭蓓佳提议:“眼下,咱俩就像两条平行的铁轨,很难碰头,而一碰头,火车又会翻掉,可马上分手呢,显然太草率。现代人做什么都讲究一个‘试’字,就像你们女人买服装一样。咱俩干脆来个‘休克疗法’,试一试离婚怎么样?”
彭蓓佳起初不同意,转而又琢磨自己不能在心理上处于劣势:试就试吧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