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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人寥寥可数,还有一个人,大概就是她吧?他还记得那一次他“遇刺”,她匆匆赶到桂馥院,站在他的床前,那一脸的眼泪。。。。。。他越来越觉得珍贵。
“舅舅,你回去歇着吧。”邵培离去之后,他心里突然有个强烈的意愿刻不容缓的想要实现,仿佛晚一刻就要失去什么。
他站起身,走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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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社里,司恬的房间还亮着灯。她坐在那里正在犹豫要不要熄灯先睡。商雨每夜都来,夜空飘起了小雪,也不知道他今夜还会不会来?
她熄了灯在窗前静静坐了片刻,又将灯重新点上,说不清楚是为什么,是怕他来了她已经睡下很不方便,还是因为他夜夜都来,她竟有些习惯?她已经被他连着几夜的痴缠给搅昏了头脑,理不清思绪。
等待让她有点心乱。突然,她听见回廊上有轻微的脚步声,她站起身,略有点慌张却又悄然松了口气,他终于还是来了,风雪无阻。
她上前拉开门,夜风带进来一股润润的湿气,清新幽凉。她怔住了,门前,站着裴云旷。
回廊的灯下飞绕着尘埃般的细雪。他修长挺拔的身材被一身锦衣华服映衬的风神俊朗,只是,夜色的清寂和肩头的一点白色细雪衬着他俊美的面容有些萧然落寞。
雪在廊前飞舞,被灯光照出一片白色的轻灵空旷,他身后仿佛是一帘米白色的帷幕,只为烘托他的华采。
他目光深沉,看着她若有所思。片刻的怔然凝结在两人之间,雪绒纷飞着,静寂着,两人似久未见面,乍然相逢,无从说起。
她有点紧张,他为何会来?
“司恬,你的伤好了么?”他微微笑着,笑容淡的仿佛是一味幽香随时被风吹去。
她低头微施一礼:“多谢王爷挂念,快好了。”
他上前一步,看着她的肩头,柔声问道:“既然好了,那后日随我回去吧。”
她点点头,微微垂眸看着他脚尖前的地面。雪落在地砖上,一片潮潮的昏暗。
他幽幽叹了口气,于是她闻见了淡淡的酒香,他喝酒了?她微微抬起眼帘,借着回廊下朦胧的灯光,看见他的脸色白皙中透着温润的一抹浅酡。
他没说什么,凝望了她一眼,转身一抬手就将回廊下的灯笼取了下来。
她有点奇怪他的举动。
他将灯笼提在手里,回头道:“司恬,棋社里的梅花都开了,你随我去看看吧。”
她怔了怔,风雪之夜,灯下看梅?他的闲情雅兴让她有点惊讶。
她默默跟在他的身后,他提着灯笼,薄雪中光影悠悠,如夏夜之星火,照着两人脚下的石子小路。细小的雪丝落在脸颊上,凉凉润润,沁入心扉一般,让人心静。
棋社前有一片梅林。夜晚,花香格外的醇净。
他走进去,提起灯笼,举到梅枝上,仔细的看着,仿佛真的是在赏梅。
暖融的灯光将梅花前他的容颜,朦胧出清逸的高洁和孤傲。时而有雪花落在梅瓣上,又很快消融。
她站在他的身后,心里升起一抹轻忧。他一定是有心事吧?今夜的他,出尘脱俗,似是隐者逸士。他此刻不该如此,反常之举必有原因。她不能再去关切,她已经让自己放下。
他没有看她,对着一株梅花轻声说道:“你知道么,太后给我赐了婚,是清平公主。”
她猛的一愣,强压下心头的波动和惊诧,还有淡淡的感伤。明知道这是必然会有的事,但真的听见到还是在心里重重的一击。因为,感情,从来不是由着理智的规劝,它任性,莫名其妙,让人无可奈何。但幸好有理智给它束缚,就象是远空中的风筝,它仍然有线。她越发坚定了自己的意念,割舍已是破釜沉舟的必然。
“百花之中,大约花期最早的是迎春,最晚的就是梅花了。”他没有回头,不愿看她此刻听闻赐婚的表情,他只是看着梅花,又道:“梅花开的虽晚,文人骚客却咏诗最多。”
她听着他近乎自言自语的话,眼前的雪,似乎越来越稀疏了,只下了一个时辰就要停住么?
他放下灯笼,回头看来。灯笼垂在他的腰侧,光线黯淡下来,他的容颜模糊不清,越发让她觉得遥远。
“晚一些的东西也许更好,就象梅花。”
她蹙了眉头,不太确定他想表达的是什么?
他顿了顿:“你能等我一段时间吗?我能给你的,也许有些晚,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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