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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众人皆会意一笑,目送着我们离开了大厅。
与齐管家搀扶着丁昶出了王府大门,就看见门口的轿夫已经准备就绪,一看到我们就立即跑了上来,从我手中接过丁昶扶进了轿子里。
“齐管家请留步吧……”
“丁小姐慢走……恕老奴不能远送了……”
轿夫们低吼一声,轿子马上平稳离地,颤巍巍地上路了。走出很远了,我突然心中一动,掀开帘子探出头去,回望时却见灯光中一个眼熟的身影赫然闪现在王府门口,与齐管家一齐进了府去。
安然回到丁府,先是吩咐了几个丫鬟去准备解酒汤,而后又叫来汨儿替我守着丁老爷,我这才放心回“漠然间”换了件朴素点儿的衣裳。
今晚为了与谢云寒的较量,我可是在衣服上下了大工夫。可惜他人不在,我的苦心都白费了,反倒弄得自己一身茶渍。
看着衣服胸前那个渲染成蘑菇型的印记,心想这么娇贵的衣料,看来是洗不掉的了。
我将替换下的衣服随手放在床上,就匆忙向丁昶的院子跑去了。
两扇雕花木门轻轻合拢,门外的光亮从狭窄的缝隙间投进了房中。
四周静寂无声。
慢慢地,细长的光隙变得越来越宽,越来越亮,终于“吱”的一声,门开了——
一个娇小的身影钻进了房间中,窸窸窣窣一阵之后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信王府内,当晚的宾客都已离去。
“莫行,你倒是回来的快啊……烨儿怎么没一起回来?”信王爷翻了几册书桌上的折子,突然问道。
“公子说想要游览一下南方的山水,迟几日再回府……”肃立在旁的莫言谨慎地答道。明亮的烛光闪烁着,在他身后投下一道长长的高大身影。
信王继续着眼前的动作,头也不抬的继续说着:“莫行,你觉得烨儿近来可曾有什么异常?”
“属下愚钝,倒是没看出来……”
“嗯……你去休息几日吧。对了,记得隐藏好行踪,这段时间……恐怕会有人找上你啊……”
“是,属下遵命……”
烛光依旧明亮,信王只觉前方人影一晃,再抬头时,莫行已经走了。
满意地笑了笑,又回头忙着书桌上的工作。
丁昶躺上床许久都未见动静,猜想他喝下香薷饮后或许已经睡着了,于是我为他掖了一下被角之后想要退下了。
“辛儿……”床上的人突然翻转了身过来,面色虽依旧红润,但看上去神志清醒得很。
我疑惑地看着他,慢慢坐到床侧,“父亲……”
“我还是愿意听你喊我爹……”他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一点儿看不出吃力的样子。
我有些不好意思,腼腆地叫了他一声“爹”。
“哎……”他含笑应道。“辛儿担心了吧?为父并没有醉……”
“爹,通常喝醉酒的人都会说自己没醉……”突然意识到自己撒娇一般的语气,把自己也吓了一跳。
“呵呵……爹这次真的没有醉……”他笑着摇了摇头,宠溺地抚了抚我的头发。
耳边的面纱有些松动,我紧张地抬手轻轻整理了一下。他见我这副举动,心酸地一叹,忽然握住了我的手。
他似是极为艰难地开口道:“辛儿啊……爹对不起你……”
“爹,你这是怎么了?辛儿没怪过你呀……”感觉到手上一湿,他的泪水已经落了下来,一颗颗滚烫的热泪剧烈地敲击着我的心脏。
不要哭,不要哭啊……
“爹对不起你呀……爹对不起你呀辛儿……”他只是一个劲的哭泣着,喉咙里像是压抑着巨大的悔恨,哽咽不止,双手也不住地颤抖着。
他很自责吧?否则也不会一直说着“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他的心里也不好受吧?
丁昶是个身材伟岸的男子,即使现在上了年纪也依然是俊伟的,挺拔的。可这时的他,却像一个被子女抛弃的风烛老人那般无助、委屈而又痛苦。
等他的呜咽声渐渐停歇,我扶起他的肩,心痛地为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爹……不要哭了……你把辛儿吓坏了……”我的心头一酸,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涌了上来。
如果我的父母也这般怜惜我,疼爱我,视我胜过一切,在这世上我还有什么可求的呢?
我一定要成为辛儿……
我喜欢他做我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