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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难处,又或解药配出却解不了赵凛之毒,我也只能枯等自由或许降临的一天。今日是正月十九,天上无光,可我的心里还是有了抹光亮。也许到头来,我也只能自己救自己。
又过了一夜,仍是像第一夜那般睡睡醒醒,折腾到天亮。我以为赵凛会出现,还特意想好了再见面时该如何应对。总算天可怜见,直到又有人送晚饭过来,他整整一日没有现身。难道他那么放心我这个鱼饵吗?我却为他觉得羞愧了。真刀真枪的战场他是见识过的,可听说他那次负伤却并不是因为英勇杀敌,而是在回京的路上遇上了不明身份之人的伏击。显然他把这事也怪到了李斐头上。加之不明不白又被人下了毒,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何时沦落到这般狼狈?他报复、发泄都可以理解,可他却只将希望压在我的身上。身为一国太子的他,难道不该为此感到羞愧吗?如果李斐真能笑到最后,这样的太子也活该被取而代之。
腹诽着赵凛的可悲,却也不得不看清一个现实——李斐真的太可怕了。我竟还无知无觉与他生活、相处了那么久。都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却不能肯定自己究竟见到了他几分真心,而且越来越不肯定。这世上的人与人之间只能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吗?一定不是如此,但围绕在我周围的却逃脱不了这种命运。或许将之归结为天意,各人心中还会好受一些。我想我已经想得够透彻,一旦看清,就再也不会畏惧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好像听到地面上有成队人马走过的声音,而且混杂着金属棍棒之类的碰撞声,听来急促混乱,好像正有多人缠斗在一起。难道是囚犯造反?心中一时又是紧张,我可是知道亡命徒若杀红眼,不管青红皂白一定见人杀人、见神杀神。又不多时,只听洞口砰然一声,长长的石阶上清晰地传来几声零碎的脚步声,远远望去竟是个穿着夜行衣的蒙面人闯了进来!他是冲着我来的呀!我吓得大气不敢喘,抱着被子躲在墙角暗处,心惊肉跳地看着那个瞧不清的人影飞快地跑近牢房,心里却莫名地既激动又不敢激动。
哗啦啦锁链被击断后扔到地上,那人立刻钻了进来。
“非心?”
“……谢云寒?!”我登时倒吸一口冷气,不由松开了紧握的棉被。
“太好了,你果然在这儿!”他几步摸到我身边,拉起我就要走。
“你怎么会来的?”我忽然间觉得犹豫,好像还有什么事没有做似的。“王爷让你来的?”
“嗯。莫行还在外面挡着,咱们快走!”说着说着,我已经被他拉出了那间小牢房。许是一天不曾活动腿脚,走出几步竟觉踝骨僵硬地站不住脚,我本能地一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不行,我若走了,岂不是对王爷不利?”信王毕竟是疼我的,我就知道他不会任由赵凛将我关着。但怎么能由他和莫行将我救出去呢?他们的身份若是因我而曝光,王爷和赵凛铁定要撕破脸。
“你先别管这些,咱们……”谢云寒正欲劝我切勿多心,却瞧见我弯腰捡起什么,眼神一怔。
“那是什么?”
不懂他为何又将注意力转到这儿上,我就将掉落的袋子向他一亮。“一个袋子而已。”说完便打算再别回腰间,不想谢云寒竟突然抢过去。他不理会我的惊讶,也丝毫不在意“此地不宜久留”的道理,拿着那小小的袋子凑近鼻端轻轻一闻,脸色顿时一变。
“火竹!”
“什么?”我一头雾水,却见他径自打开袋子从中取出那仅有的半粒清心丹,捏在指尖看了一看,又莫名其妙地看向我。
“我说这是‘火竹’……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吗?”
“它是‘冷竹’的解药。”
冷竹?对了,是五道堂用来控制堂下众人的东西,说来说去也是种毒药。照他这么说,火竹是冷竹的解药,那我之前吃的只是名叫“火竹”的一种解药?
“它……”
“师父也给你吃了冷竹吗?”没等我说完,谢云寒忽而这么问。
“没有啊。”虽然我是中了毒,可那绝不会是冷竹。我知道中了冷竹要每月服一次解药,过时就会丧命。而我直到现在也仅偶尔服过两三次清心丹。
“那你可曾服用过它?”手中举着那粒黑乎乎的药丸,他脸上神色让人不由生疑。我似乎觉察到什么,讷讷地点点头。那双眸子忽而瞪大,却是欲言又止,直到地面上又传来清脆的剑击声,他才又惊回神思。
“非心,我长话短说。这火竹只用来解冷竹的毒性,若是一个人体内没有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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