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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日同僚请去喝酒。桑果在灶房里刷锅洗碗喂毛球,阿宝等不及,自己卷了几件干净衣裳,悄悄地来到湖边下了水。
她正扑腾得忘情,忽见渡月居的院门“吱呀”一声,里头走出来个人,
阿宝以为是桑果,远远地笑道:“你要不要也下来?湖水泡着,比你烧水在木桶里洗要舒服多了呢。”言罢,又埋头一阵扑腾。
那人来到岸边,三两下脱了衣服,从岸上一跃而下,直直地落到阿宝身旁,倒溅了她一头一脸的水。阿宝顿时晓得这人必不是桑果,骇了一大跳,正要厉声尖叫,定睛一看,却原来是是锦延。
锦延也是面色不善,一把将她从水中拎出来,咬牙低喝道:“小混蛋!你再敢一个人偷偷跑到镜湖里来洗澡,我就把你的渡月居拆了,让你一辈子再看不到这镜湖一眼信不信?!”
阿宝胆子肥得很,根本也不怕,只是他身上衣裳脱了个七七八八,无法拉着他的袖子撒娇,便贴着他的身子,双手环了他的腰,抬头对着他吃吃笑,又嘟着嘴嘟囔:“人家热嘛。凭什么只可以你来,不可以我来?”
锦延三两下将她身上的湿透的小衣裳一把扯掉,呼吸也为之微微一滞,口中却训道:“穿湿衣裳最是要不得!若是受了风寒,如何得了?”
阿宝也不反驳,只对他上下其手。渐渐地,他训斥她的气势便渐渐弱了下去,最后只在她耳边柔声道:“傻阿宝,女孩儿最不能受凉,你身边的人难道没跟你说过么?”
阿宝啃他胸前的肌肉,忽然没来由地问:“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锦延认真地想了一想,与她道:“只要是你生出来的都喜欢。最好能生个跟你一样的女孩儿。”顿了一顿,又补了一句,“多多益善。”
夜色已深,月上柳梢,湖面上氤氲既轻且淡的白雾,四周虫鸣蛙叫。
阿宝不知怎么,脑子里便想起了从前戏文里常常听到的一句怪顺口怪风流的诗文来:只成好日何辞死;愿羡鸳鸯不羡仙。
小时候她常常跟着莫夫人去上香,听和尚讲经,那些一心向善便能升天做神仙的话听得多了,有一阵子便一心想幻化成仙,飞升九天做仙女,如今看来,便是在人间守着他过一辈子,想来比那神仙也差不了许多。
许许久久,锦延将她拎上岸,一下一下地给她擦头发,见她出神,于是问她:“在想什么?”
阿宝道:“若是将来咱们有了孩儿,小名就叫树儿吧。”
锦延问:“哪一个?男孩还是女孩?”
阿宝笑:“哪个先生下来,哪个便叫树儿。”
锦延:“为何是树儿?”
阿宝将脸埋在他怀中喟叹:“我这一两年间颠簸流离,为此吃了许多的苦……因此想让我们的孩儿能像参天大树般扎下根,不必奔波,不必颠簸流离,一辈子平安喜乐。”
锦延微微笑着颔首,轻轻吻她,道:“好。”
第59章 莫家阿宝(四十九)
六月十八是阿娇的生日。因为阿宝大大咧咧,锦延早已吩咐人代她备好了礼物,她不过转手送去即可。虽然阿宝上次答应去看阿娇,但却一直托故不去。这回阿娇见着她,又是一阵嗔怪,末了,却又亲亲热热地问她要不要换个大些的地方住,要不要多几个人使唤,阿宝一一推辞了。武姨母等人虽然还直呼她的名字,却终究不如从前那般随意了,她坐着,她们便都站着,她叫她们也坐下,她们却依旧束手束脚的。
阿宝吃了几杯酒,觉得甚是无趣,又乏得很,没等宴席结束,便托故早早走了。
自阿娇那里回来后,阿宝便觉得头有些晕,且四肢沉重,整整睡了一日。次日起来,还是照旧,并无好转,阿宝便心疑自己是中了暑,更是整日躺在屋子里,外头也不敢出去。她躺在床上无事,身子也不大动,吃的却不少反多。桑果栽种在后院里的黄瓜结了许多,她每日里摘上几根,用井水泡着,歪在屋子里慢慢地吃。
阿宝身子不适,却又担心四姐家里的情形,便叫桑果独自去了几趟。桑果回来后说道:“四姐家里还是老样子,四姐夫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小宝儿已经会走会跑了。”
阿宝在屋子里闷了大约十来日后,觉得身子稍稍好转,只是口中无味的很,便叫桑果给她烧些辣的菜吃吃。桑果怕她身子不适时吃这些要上火,因此只当做耳边风。但桑果自己也爱吃辣,怕勾起阿宝的馋虫,只能背地里偷吃。桑果每每偷烧辣的菜时,阿宝其实都闻得着辣味儿,实在馋得慌,便也时常趁桑果不在时去灶房里偷辣椒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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