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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留下齐安,令所有侍卫都去门外守着。
“察德,你真的想杀死我吗?”我是很认真地问他这个问题,因为我从未想过要他死。我以为感情从来都是对等的,你对我好几分,我便对你好几分。即便摄政王和母后一直将察德当作心腹大患,我也从没想过要他死。
他平静答道:“杀了你,我也不能活,就算同归于尽罢。”
我也尽量平静地问:“你有多喜欢她?”
他的眸子柔和下来,“她是我下半生要保护的女人。”
“那长兴又算什么?”
“她们一样。”
我觉得可笑,难道他从前对长兴也是这样么?
昂藏七尺,这样虐待欺凌弱女子。难怪长兴宁死也不要给他生孩子。我能想象长兴生前受过怎样的苦,若早些了解,或许能让她过得好一点。
我起身走到他面前,按住他的肩膀问:“你就不怕她的下场和长兴一样?”
“怕,所以我来了。”他双颊上还有酒醉后的红潮,目光却比方才清醒多了。直勾勾盯着我,突然之间从椅子上暴跳而起,手里攥着一柄短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我的胸口刺过来。
我及时闪避,劈手砸在他腕上打落他的短刀。他手里没了武器便朝我拦腰撞过来,就像我们无数次摔跤的时候他都这样对付我。
以他的蛮力对付我。
可是这次他输了,一声痛极的惊呼之后,他的左臂在袖管里晃晃悠悠。
齐安大呼救驾,门外的侍卫也早已听见了动静,顷刻之内涌进来将察德围困。
察德一手捂住左肩咬牙站起来,额头上一颗颗汗珠滚下来。他惊愕甚至是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方才使了力的手掌有些发麻,用力握了几下,侧头冲察德笑一笑说:“想知道为什么输给我?任何时候做任何事情都不要用十分力气,哪怕留一分,也能叫旁人摸不着底。”
“你就算重千斤,但是被敌人知根知底,四两也足以对付你。”我是真心真意告诉他这个道理,或许太迟了。
和察德摔跤,我从未尽过全力,不怕输千万次,只要赢最后一次。
他意图弑君的罪名落实,我想我们之间就这样了结了。
天似乎有点发白,彻夜不息的灯火仍然滟滟生光。
雨还在下,地面上结了一层薄冰。
一脚踏下去,尽碎。
缸豆红…7
作者有话要说:换了个软件码字,不太熟,弄的排版比较奇怪,哈哈,凑合吧~~
暗夜中的灯火跳跃出几乎不属于人间的诡异,这一夜太长了。
母后从侍卫那里听闻消息跑出来寻我,脸色煞白。
母后远远看见我,眼眶红红的,“哀家不是叫皇上多带几名人手么?万一有何不测,让哀家怎么办?”
“母后,朕没事。”我像哄孩子一样揽住母后的双肩,催她进去。
母后不罢休,双目通红朝塔塔参领喝道:“他被绑起来怎么还可以出手刺杀皇上?你们这些大内侍卫哪里尽忠职守了?”
塔塔带领众人跪下叩头,恳求宽恕。
我对母后解释:“他袖子里藏了短刀,侍卫疏忽了。”
“这样的疏忽不允许发生!大夏国的皇帝只有一个,不能有任何差池!”
“好了,母后,穿得这样少别站在外面吹风了。”
关上殿门,风雨声都被阻隔在外。
殿内很温暖,我不由记挂着跪在宫外的人们。王府里大多是女眷,这样冰寒的地上都结了冰,她们恐怕也难以承受。我令齐安去告诉甯太妃方才发生的事,也好打消她想向母后求情的念头。
齐安出去了一会,回来禀告说甯太妃晕过去了。
母后闻言道:“大可不必管她,荣亲王这样胆大妄为与她脱不了干系。赶他们出宫去,没有哀家的召见不许进宫来!”
母后的话就是懿旨,齐安得令下去传话了。
我淡笑着问母后:“真要如此绝情?”
“皇上,是察德先不顾手足之情。”母后突然想起来,问我,“方才他都说了什么?为何要行刺皇上?”
“甯太妃与他胡说了什么话,接着他就发酒疯了罢。”我略有些心虚,低着头说,“母后,我不能杀察德。一来毕竟舍不得,而来,更不想得一个手刃亲弟的恶名。”
母后不以为然,“哼,他要行刺皇上的时候可有半分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