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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腿铅袋般沉重,褴褛的衣衫沾满腥臭的稀泥和飞虫的尸体。
夕阳。多么美的夕阳阿!我要走的这条路敞荡无比,好比一望无际的草原,迎着落日,我感觉自己就像那个劫富济贫的济公,太好笑了,我又一次无奈地笑着,但是这落日真是太美了,没有别的景物衬托,这个圆圆的红黄色球体是一个温暖的火炉,抚慰着我的躯体和肠胃,它让我挣扎最后一点力气,阔步向前。
警察们现在应该正忙碌着搬运烟草吧,我想。他们应该放过我了,他们不会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物到处撒网的,我可以放心地走,只是市中心的据点不知道怎么样了,是不是给端了,保险柜里还有100多万没来得及转移,我皮箱里还有10多万呢,嗨。。。全完了。
上青岛?又作什么?三叔绝非单纯为了逃跑,凭我的直觉,这次一定有别的更大的动作。
终于看到民房了。那一股孱弱的炊烟勾起了我的胃酸,我环顾着四周,四周除了芦苇就是这一条土路, ;整理一下头发,用衣袖使劲蹭着脸上的泥巴,摸了摸口袋,还有点钱,我奔过去。
太好了,这个农户居然有一部电话,我装作车坏了迷路的旅者赶紧给虎子通了一个电话,得知接头的地点,然后不急不忙地吃下老农一大碗白菜粉条就馒头,撂下100块钱,雄赳赳地再次上路。在距离市郊的一个广场边上,一辆蓝色尼桑吉普急冲冲杀来,在我这个叫花子面前突然煞住。
虎子来了!
救星来了!
连夜,我们直奔青岛。一路上,一个问题开始困扰着我,谁举报的?虎子乱猜了一气,一定是有人举报,这么秘密的一个码头,在杳无人迹的地方,不举报,不可能出事,除非他们是二郎神,长了千里眼。
我们一行4人在茫茫夜路下狂奔,幸好,虎子熟悉这条路。7个小时的行程在紧张过后的困顿、疲乏中很快度过,清晨5点,我们的车停在琴市靠海的一所别致的小型别墅前,这时三叔和致勇哥(一个可靠精明的跟班)已经迎出门外。三叔一身白色的睡衣,手里捏着一串巨大的念珠,笑呵呵的打量着我:这次苦了侄啦,赶紧洗个澡,换件衣服,咱们还有大事要干!
我欲要把事情的经过说一遍,三叔手一摆:先洗澡、吃饭再说。
等我睁开惺忪的眼睛,已是晚上5点,我睡了整整一个下午,我走出屋子,院子里不知什么时候从老家来了30多个弟兄,我一眼就认出他们。虎子说下午三点到的,三叔要精明强壮的,他们都带着自己的家伙来的,谁也不知道要干什么,但是已经有股血醒味道了。
三叔和致勇哥六点多回来,丰田霸道宽敞的后备箱打开,里面堆得满满当当的便当盒,还有成箱的青啤。
兄弟们,开饭了,吃完了干活!三叔的这句干活可以理解为搬运货物,也可以理解为开战,目前,除了三叔和致勇哥,没人知道下一步的事。
冤家易结不易解。原来三叔已经知道这次是谁告的密,而且,三叔这次亏大了,赌钱输出去100多万,货物价值800多万,说什么也要捞回来。告密者正是三叔初来东营遇到的地头蛇**。**巴结上了东营缉私队长的王波,人称滚刀肉,其实王波跟**确实有点亲戚关系,**姥姥的大姨妈跟了王波的舅老爷,本来两个老人都已作古,但是新一辈的只要有点头脸,巴不得要攀附一下。
三叔其实跟这个新上任的缉私队长也喝过酒,泡过脚,但是王波一直不冷不热,不近不远,让三叔摸不清动向,三叔不知道,里面夹着一个**。自从**被打后,他一直寻机复仇,派出小弟四处蹲点,观察三叔动向,早在我们的第一批货上岸后,他就掌握了我们的全部情况,就等时机成熟,让我们栽个大跟头。
的确,他这招太毒辣,使得三叔几乎弹尽粮绝。但是他没算到三叔是属兔子的,狐狸再狡猾,斗不过兔子的机灵。
三叔的大本营还是逃脱了,只是几百亩推出来的平塘充了公,光挖土方的费用就是80多万,算起来,三叔在东营损失已过千万!怎能不心痛呢?换给任何人,都非要干这一票不可,这是性质问题、名誉问题、江湖地位问题,后果非常严重。
果然,我们兵分两路,一路由志勇哥、虎子带队,搭乘4辆出租奔赴东营,一路由我和三叔带领,向青岛西海岸进发。
青岛西海岸的夜晚是非常美妙的,而且翻滚的江雾扑面迎向林立的楼群,海市蜃楼一般。我们无心欣赏美景,一路直奔西郊,远远望见一座极大的废弃的棉花加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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