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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后,天色暗了下来,紫宸殿内点燃了蜡烛,突鲁赞坐在龙椅上还在奋笔疾书,高凸的颧骨在信纸上投下了长长的黑影。
信一直写到半夜才完毕,他放下毛笔,待干了墨迹,折叠装好与五日前写好的一封信放在一起,用牛皮纸包好:“来人。”
早已等候在外的信使进入,双手交叉胸前低头行礼:“元帅。”
突鲁赞绕过案几将方形的牛皮包递给他:“送到赞普手中,人在信在,人亡信亡。”
来人恭敬领命接过便转身离开。
突鲁赞转身向卧房走去,边走边揉着酸疼的脖颈。卧房门在身后关闭,他走到床边刚要坐,却发现床上躺着一具尸体,致命伤是喉间的刀伤,正是刚刚他让送信的人,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可能杀死人,还放到卧房里,除非刚才那个信使是假的。
突鲁赞眸光从他喉间的伤口移开,揉着后颈的手落下,缓步走到桌边,斟了两杯茶,一杯自己喝,一杯在桌上:“哪位贵客给本相送了这么大一份儿见面礼?无以为敬,用此茶谢过,本相先干为敬。”
他端起茶杯放在唇边,不徐不疾,不到片刻就喝完了一杯。
“啪啪”得鼓掌声从他身后的帘帷传出,突鲁赞没转身,反坐下耐心等着,未几来人出现在眼前,突鲁赞扫了眼他腰间佩刀,指向那杯茶:“请!”
来人入座,端起茶杯:“相爷胆魄果然名不虚传。”
突鲁赞道:“你不是佩刀的主人。”说完他挽起袖口露出了一道狰狞的伤口:“当年吐蕃败退时那把刀留下的痕迹。”
来人闻言放下茶杯:“事隔多年,相爷依然记着主子做过的事,也不知是好还是坏。”
突鲁赞放下袖子:“这取决于你家主子是本相的朋友还是敌人。”
来人笑笑,拍了拍手,卧房门顿被打开,只见方才的信使进来,把一沓信呈放在他面前:“相爷当真想让松得赞普看到这信吗?在下妄自揣测,其实并非你心甘情愿,而是苦于现在势不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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