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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国丰从弹药手胸前的皮袋中拽出弹夹,拉动枪机复位,对准了抵近的曰军开始扫射,二十发弹夹的捷克轻机枪在连发的扫射下转眼弹尽,许国丰刚刚丢下机枪没来得及将插在武装带上的毛瑟手枪抽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刺刀从不同的角度插入了许国丰的身体,面目狰狞的曰军士兵用力的扭动着步枪以造成更大的伤害,许国丰双眼无神的跌倒在地!
围绕着曰军战车的残骸,曰军与阵前出击的二个连的中国士兵混战在一起,守军阵地上的重机枪也被迫将射击标尺定在了六百公尺之外,以阻断曰军源源不断的进攻。
步枪、刺刀、工兵铲、钢盔、水壶、拳头、石块、牙齿,中曰两军士兵利用一切可以利用起来的东西在相互拼杀,在严寒的天气下每个人都在为了活下去而奋力搏杀,每一秒钟都有人惨叫着倒下去,生命在这里已经变成了最不值钱的玩意,虽然曰军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兵力,但是无论是冲击还是投弹爆破,聚集在战车附近的中国士兵却死战不退!
第二十七旅团的少将旅团长平松英雄那如同扑克牌一般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表情,他也意识到了在战术上的小小失误,那就是不应该如此迅速的发动连续攻击,让这支阵前出击的中'***'队陷入绝境之中。
从古自今陷入绝境的军队只有两种反应,一种是全面崩溃,另外一种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拼死搏杀,很不幸平松英雄遇到了后者,望着自己整整一个步兵联队拥挤在对方阵地之前无法展开,平松英雄的背后就直冒冷气!
腹部贯穿流血不止的许国丰颤颤巍巍的抓起一旁掉落的信号旗,用尽了力气靠着战车的残骸向阵地上打着信号,断断续续的动作让旗语的意思很不完整,即便这样在纷乱撕杀的战场上,还是被炮兵观察员注意到了,随即将这个情况报告给了团前沿指挥所。
许国辉正哀求张学武允许他在投入二个营的兵力从左右突击,进行一次大规模的阵前反击,将被围困在前沿的两个连的残部接应回来。
张学武的脸色反复的变了几次,指挥部内的气氛显得凝重而压抑,阵前出击摧毁曰军战车的计划是他亲自制定并下令的,许国辉派遣二连精锐执行的,可以说这两个连圆满出色的完成了任务,但是战场情况此刻却发生的重大变化,曰军的进攻竟然不期而遇,二个连的部队被迫在前沿与曰军短兵相接,正在一点点的被曰军啃掉。
没有一个指挥官愿意看到自己的部队被敌人分割包围一点点的消灭掉,尤其还是在自己的眼前,这无疑将是对部队士气的一个毁灭姓的打击,见死不救?救应该怎么去救?曰军一个旅团的兵力已经完全展开,那就意味着对方能够投入至少八个齐装满员的步兵大队,而第一团有几个营可供如此消耗?阵前出击的部队将要面临曰军炮火的封锁和阻击,即便能够击退曰军救回前沿二个连的残部,那么伤亡能是自己承受得了的吗?
张学武冷静的分析至少要报销掉整整一个营,而且这还是比较乐观的估计,一旦情况有变或者出击受阻很可能这两个营也是一去无回,实际上张学武心中已经有一个相对非常有效的应对方案,那就是集中师所属的炮团的三个炮群向前沿实施炮火覆盖,将自己二个连的残部连同曰军一同盖进去!虽然这是最佳的战术方案,但是张学武却下不了这个决心,因为这种行为会让他尽失军心与士气,除非是前沿被包围的部队悲壮的主动提出。
正在张学武天人交战之际,炮兵观察所讲他们观察结果用电话报告到了指挥所,许国辉抢先一步来到炮队镜前,这时失血过多的许国丰还在拼尽最后一丝力量抬动那无比沉重的手臂。
“一连副要求炮火覆盖!”通讯官重复了一遍炮兵观察所的报告,许国辉眼睛一瞪大吼道:“我艹你姥姥,你敢炮火覆盖我就敢埋你了信不信?”
张学武眼睛一瞪道:“许团长注意你的身份!”
许国辉微微一愣,转身一拳砸在地下工事的圆木上,紧闭双眼带着哭腔道:“那可是我最好的一个连副苗子啊!南京的大学生啊!部队出发前才刚刚结婚,前天他还兴高采烈的告诉我妻子有了身孕,他可是上有父母下有妻儿的人了!师座你下命令出击吧!我亲自带敢死队上去!把他们接应下来吧!”
张学武啪的给了许国辉一个耳光道:“混蛋!谁人没有爹娘?谁人没有兄弟姐妹?你有多少部队?你派二个营出击你的老虎沟阵地还要不要了?我们身后就是长城关口了,在往后就是平津华北大平原,我们身后就是四万万五千万的同胞,从今天开始我张学武就把自己当成一个死人,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