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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不了解他,简玉珏他不会答应的!”
“那就更简单,他一辈子都别想进朝当官。”
卢冠霖冷笑一声,当年那个姓李的书生,最后还不是被他打压的连举子的身份都没了,寒门之子,凭什么不自量力地与他们这些世家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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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掌柜站在府署门口,看着敲击鸣冤鼓的简玉珏,他之前一直想劝,却没开口。
他当年走过的那条弯路,就是拒绝了卢文广的条件,固执地申核,后来丢了举子的身份,从此一蹶不振,开始转做掌柜。
要是没有那次月下谈话,他或许会劝,但他现在说不出口。。。
简玉珏先将诉纸递给了衙差,不一会,那衙差便回来带了一句话,叫他们回去等。
李掌柜一听就知道,这么多年一切都没有改变,寒门的考生从来都是如此,如浮萍一般没有选择的余地。
“玉珏,我们回去吧。”
“嗯,好。”
回铺子的路上,简玉珏想起上官琰说的话,他当时说过要等几日,难道说的就是这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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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放完榜不过两日,置放在贡院博文馆藏室的会试的答卷,继火事之后,竟出了一件大事。
会试的考卷自来是需要核查报名的考生和对应答纸,但上次因火事烧毁了不少落榜考生的答卷,所以查对就很难完全对上。
可是问题却出在并未烧到的那一堆答卷里。
最初中了贡生的一批是先解封的,彼时并未有问题,如常发榜,但其后解封的落榜考卷当中,却出现了三张奇怪的答纸。
两张的编序不可考,其中一张的考生姓名为卢冠霖,另外两张,皆为简玉珏。
亦就是说,此次会试,有四人,两人各填了一样的名字,这般做法,实在太过像是替考未遂。原本对照报名的考生和答卷,就能对出漏掉的编序是何人,但因着那一场火事,什么都难以核查,一切像是有计划的谋测,最关键的是其中一个还是此次的会元,而根本就落了榜的青州解元却有两张答的不怎么样的答卷,着实怪异不已。
不知怎么,这事被人传出到街知巷闻,礼部根本再压不住,皇上亦从御史口中闻得此事,震怒不已,严令礼部避嫌,由东厂厂督秦衍彻查此案。
简玉珏在旧书铺才听闻这个消息,还来不及细想,东厂便派了周正过来。
周正对着简玉珏有礼道:“简书生,关于你这次会试,请你跟我走一趟。”
李掌柜看到这些官服,心里就害怕,他走出挡在简玉珏的身前,“官爷,是出了什么事么,我们玉珏什么都没做,榜都没上呢。”
周正看老掌柜不忍,回头将下属挥远了些,低声道:“老者,不用担心,只是例行一问,或许,还有别的转机。”
简玉珏朝着神色焦急的李掌柜轻轻颔首安抚了一下,侧身走向周正,
“我跟你们走。”
第八十六章
东厂的提审室里,有节律的敲击声从黑梨木桌案后面传来; 卢冠霖偷偷地抬头望了一眼。
秦衍靠坐在交椅; 隐在泛着黄光的半明半暗中。
他身上朱红色的官服曳撒在这青灰色的砖墙壁映衬下,刺眼地让人无法忽视。
那在暗处依旧清晰深刻的五官; 瘦削的下颚斜切金丝镶边的曳领; 明明容色是俊美无匹,周身却又带着狠厉的气势; 教人想看; 又不敢看。
卢冠霖胆颤地重又低垂下头,他站在下面已是站了半个时辰,腿都酸涩地快立不住了,秦衍不开口,他一肚子准备好叫屈的话都不能说。
他长这么大,不说东厂,就连普通的公堂都没去过,进门前外面还是晴空万里的白日; 一进这提审室就乌漆麻黑的,唯有一盏亮着的烛灯还在那个可怕的男人前面的案桌上; 他根本就不敢凑近。
卢冠霖知道秦衍的身份; 当然也听说过他的作派; 就是他爹; 在家都不知骂了多少次。原以为是个年纪大的娘娘腔; 哪知道长得这么清俦俊美; 难怪他爹每次提起秦衍都恨的牙痒痒; 这不就是他见到简玉珏的感受么,比自己厉害,偏生长得的也比自己好看。
秦衍一直没说话,卢冠霖只能兀自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反正他答应了他爹,无论如何都死不承认,毕竟他也是当朝正二品的儿子,秦衍应该不能将他怎么办吧。
突然,叩击声戛然而止,卢冠霖脑中思绪一空,下意识地看向秦衍那处,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