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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宾馆的钱是沙林付的,这小子包里有票子底气也足了,直乐得他哥合不拢嘴,拍着他背说出息了。沙林嫂子看他的眼神也有些变化,不再像从前那样排斥又嫌弃。
一路上都挺乐呵,沙林领着他俩到陈律那儿吃饺子,沙鹏激动得两颊通红,念叨着陈律是他沙家的大恩人。趁春节前好多商场都打折,陈律让沙林带他们去逛逛,一眨眼就到了临别的日子。
陈律提议坐飞机,沙鹏死活不干,说那玩意儿掉下来就活不了了,争了一晚,最后两票火车,一票飞机,一票弃权,决定了返家交通工具。沙林窝角落不敢看陈律,他其实挺赞成火车的,便宜,又怕陈律不高兴,于是弃权了。
晚上陈律把他按被子里一通蹂躏,直弄得那小子娇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往后要听你爸和你哥的话,做个努力上进的人,别再一根筋知道不?”陈律一只手搭沙林胸前,闭着眼说。
“嗯。”还是一如既往的听话懂事。
陈律一夜没睡好,清早起来顶着俩熊猫眼,等沙林收拾好行李,又任劳任怨地站路边拦出租。四个人在火车站集合,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挤进站台,沙鹏买了不少年货,脸上乐开花。
离出发时间还有七八分钟,沙鹏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给沙林,“这替你买了送给刘妮的,水晶发卡,她一准喜欢。”
沙林脸色煞白,咬着牙没接,陈律捅捅他,“拿着啊,”
一双手早冻得发紫,缓缓接了那金灿灿的盒子。陈律心酸,想给他捂捂手,又不敢有出格的举动,只抬头看了看四周,忽然站起身,“我去接杯热水。”
沙林肩膀一抖,眼睛刀子似的盯着他,过了几秒,才哑着嗓子说,“我等你。”
陈律没再出声,艰难地挤过不断涌来的人群,每次迈开脚步都有针在心头扎一下。终于挤到了开水房,陈律看看表,时间差不多了,没有回头,一咬牙跳下火车疯了般往外跑。下一瞬便传来火车汽笛声,很长很长的刺耳尖叫过后,那列车载着上面的人消失在隧道里。
忘了怎么出的站台,陈律两条腿像面条,没一点儿力气。摸出电话打给薛凯,陈律一屁股坐在站外的台阶上,“来接我。”说完地址就把电话卡抠出来扔垃圾桶里,没人能找到他了,连那傻小子也不能。
薛凯赶到火车站时还以为陈律灵魂出窍了,拍了一下他的脸,“你丫大白天喝高了吧?”
“我把沙林扔了。”陈律坐上薛凯的车,半死不活地说。
胸口麻了,陈律听着薛凯断断续续的责骂声,只觉疲惫不堪。
“你还别不乐意,臭德行不改,你玩人玩得乐呵吧?啊?当初就不该招那土孩子,好么,你说分就分了,吃干抹净撂脚就走,你还是个人么你!陈律!你就等着遭报应吧!”薛凯气得直拍方向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我喜欢他,特别特别喜欢,我不舍得他受一点儿委屈,你明不明白薛凯?”许久,陈律才缓缓开口。
“你没见着沙林他爸那样,要知道他喜欢男的,不打死他才怪,我能怎么办?他还有婚约,在乡下那东西就是一家人的脸面,要毁了你让他们往后怎么抬头做人?没人看得起那小子,现在他有本事了,谁还敢看不起他,谁还给他摆脸色,说他不好?”
“那你呢?”
“我这不挺好么,回去有房住有车开,挺好的。”
薛凯叹口气,看他那只剩一口气儿的样就揪心。“陈律,你丫真变了,以前都怕人先跟你分手,这回知道最后留不住还端着笑伺候着。”
“甭夸我,晚了。”
“谁夸你了。。。。。。话说,还真就这么断了?”
“断了,有他哥和他爸看着,他没法跑。”
“你非得玩这招么?不告而别忒狠了。”
“薛凯,要是有一天你成穷光蛋了,一无所有,你能保证你媳妇儿不离开你么,”陈律眼睛直勾勾看着前面,没一点神。
“。。。不能。”
“可沙林能,如果我不放手,他永远不会离开,他就认准了我,你懂么,就认准了我。。。。。。”
可我又如何能陪你一辈子呢,傻孩子。
回到家,陈律一头栽床上,习惯性抱住枕头,却摸到下面凉冰冰的东西,是块玉坠。心一慌,陈律冲进厨房打开冰箱,里面摆满了饺子,又想起昨夜发现怀里的人没了影,叫了好几声沙林才从外面跑回床上。
那孩子明白得很。
陈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