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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经手的第一项事务,就是公关部经理的辞呈。
「婚让你结,假让你放,为什麼一定得辞职?」
「没办法呀!」公关经理拍拍微隆的小腹。「他说不想让我太累,这假一请会没完没了的。」
骆采菱心房一阵刺痛。那样美丽、自信的女人,谈起心爱的男人,也能散发出如此婉媚醉人的风情……
「你不是一直说,不要爱情、不要婚姻,立誓当女强人的吗?」
「那是年纪轻,人生走到了一个关卡,才觉得女人再怎麼独立自主,还是会想要一双疼惜著你的臂弯,不一定是依附,只是单纯享受那种被宠爱、有了家的感觉,你呀,也别太刁难关毅了,他是个好男人,要好好把握,我看他追你追得挺辛苦的。」
为什麼全世界都觉得是她在刁难他?明明就是他没意思要娶她……
一路气闷到下班,天空下起毛毛细雨,骑楼下,沈静身影在固定的老地方等待著。
「我不是叫你不用来了吗?」这时见到他,口气实在好不起来。
「下雨了,我送你过去。」
「送我去和别的男人约会?」他还真做得出来!
他张了张口……「早上,我送你来的,你没车,不方便。」
他要说的,就只是这个?他就不会霸道一点、专制一点、蛮横一点,阻止她,叫她不准去吗?他到底把她当什麼啊!
好,他爱送,就让他送!
这男人是公司长期合作的客户,心仪她有一段时间了,用尽浪漫的追求手法,人也称得上斯文有礼,如果连杯咖啡都不让人家请,未免说不过去。
她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女生了,知道什麼样的拒绝方式,可以给足面子和里子,不使对方难堪。
本来,她只打算礼貌性应邀喝杯咖啡,表达清楚来意就要托词离开的,但是被关毅给呕到,硬是留下来喝了两杯咖啡,外加一个晚餐!
因为他说:「你几点要走?我来接你。」
「不用了,我和他吃晚餐,会很久!」接送自己的女朋友和别人吃饭约会,他还真做得出来!
「……」他只是一迳沈默,凝视著她。
整个晚上,她食不知味,完全不记得自己说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脑海里只是想著、想著他凝视她的那双眼神——
她在做什麼?她究竟在做什麼?赌这种气,到底是想证明什麼?证明——谁在乎比较多?证明她还是有人要,而且是很多人,不是非他不可吗?
那为什麼,心还会这麼空洞?这顿饭她吃得一点都不高兴,一点也不!
站在餐厅门廊,茫然盯著雨幕,感觉好冷。
她到底在骗谁?如果能有其他可能,又怎麼会一颗心在他身上牵牵系系近十年?
她只是心有怨怼,却也窝囊地知道,她是不能没有他的,就算一辈子得这样陪他耗下去。
「对不起,不该勉强你吃这顿饭。」对方有风度地道歉。「我只是,没试过一次,无法给自己理由,彻底死心。」
「我知道。」所以才会来赴约,知他不是会死皮赖脸去纠缠的人。
他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只是,为难了你。」
她摇头。
「因为你看起来很想哭的样子,脆弱的表情,激发男人的保护欲,让人很想抱住你好好呵护一番。」
她牵强地扯唇,笑不出来,刚喝下腹的红酒在胃里翻腾,她弯身乾呕,头昏脑胀,对方扶住她,轻问:「还好吧?」
她摇头,靠在这个男人臂弯,仰眸,看见了另一个男人。
心头爱怨交织的那个男人。
他没说话,撑著伞,雨水几乎打湿他半个身子。
鼻头很酸、很酸,说不出话,看著他打伞来到她面前,扯唇低喃,声音极轻,几乎听不见——
但她听懂了,读的是他的心。
回家了,好吗?
一路上,他什麼也没说,神情一贯地沈静。
总是如此,他的心思幽深如海,她探不著,追著,一再心慌。
如果,他肯偶尔孩子气,任性地发发脾气,也许她会比较安心,感受到他的在乎。有些事情,知道是一回事,表达又是另一回事。
回到家,洗了热水澡出来,他还是记得泡好热牛奶交到她手中,不经意碰触到他的指尖,是冰凉的。
他还穿著几乎湿透的衣服。
「早点睡。」他转身,关上书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