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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有那样的女孩儿。我们村过去也出过那样的女孩儿,还有人领到过牛。”
“所以大家都期待着那一天早日到来,我当然也是。”
“是吗?”
喜喜再次将目光落到器皿上,她的声音变得更为阴郁了。
“其实我也和你一样,既没有经过‘休息’,也没有‘退回’,更没有返回‘起点’。”
次日,当一天的工作结束时,我和喜喜结伴走向广场。
和往常一样,“三姐妹”站在钟楼上,开始宣告一天的神谕。
喜喜像是藏着什么心事,她一直默不作声地听着神谕,神情很不寻常。周围其他的少女则眼睛闪闪发光,一副兴奋和期待的样子。
忽然,我想起昨晚喜喜那阴郁的话语。
不知为什么,如果某个女孩儿既没有“休息”,也没有“退回”,就意味着她能在最短时间内“完工”。“完工”就意味着可以领到丰厚的恩赐回家了,难道喜喜不想离开这儿吗?
“阿东村的喜喜,晋级一间屋。”
喜喜的目光怯生生的,眼睛瞬间睁得老大。
似乎被她的战栗所传染,我也禁不住发抖起来。
“西里村的阿妮,晋级一间屋。”
蓦地,我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和喜喜一样,明天我们俩还在同一个房间。
我提到嗓子眼的心不由得放了下来。
“我们在一起!”
我悄悄地望着喜喜说,谁知竟看到一张惊恐万状的脸。此刻,喜喜像看到了什么毛骨悚然的东西一般正盯着我,或许注意到我过于惊愕的样子,她低低地应了一声,随即撂下一句“是”,便背过脸去。
隔壁房间的工作是纺线。
在一天中,仅仅重复这道工序是相当累人的,但和前一天相比,或许这间屋子的活儿更好干一些。我一直在暗中观察着喜喜,不知何故她显得无精打采。用餐时,我本打算试探着问问她,可她始终低着头不肯抬起来。
用餐结束后,梳洗一番,我拉开房间一角的寝具躺下来。在熄灯前,我一直试图找个机会向喜喜问个明白。
“喜喜,我们现在呆的这间屋子距离‘完工’大概还剩多长时间?”
终于,我小心翼翼地打开话匣子。喜喜似乎醒了过来,她翻了一个身,像在望着我。
“应该度过一半了。”
喜喜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从她的声音中我听得出有一种不安,而她流露出的这种不安,其实从我们第一次见面起就顽固地存在于她身上,不过被她表面的粗鲁掩盖了。
“骰子的最高级别是‘六’,如果每天晋级‘六间屋’,最短四周就走完了,我曾听人这么说过。”
“四周?”
我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晋级“六间屋”,到现在为止,我仅仅晋级过一次“六间屋”。在四周的时间内“完工”对我来说是不可能了。
“你不想离开这儿吗,你讨厌‘完工’是吗?”
“不是。”
黑暗中的喜喜立刻否定了我的问题。
“想,我早就想逃出这鬼地方了,但是,眼下我可不想。”
喜喜的声音再次透出一丝疯狂和恐惧。
我觉得背部一冷,不由自主地向她望去。在漆黑的夜色中,我看到的只是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
“你的想法真矛盾!”
喜喜没有回答我,房间里的气氛沉闷得令人透不过气来。
我还在等。不知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必须等待喜喜告诉我这个问题的答案。
“领到丰厚的赏赐回家,哼!‘完工’肯定是一个诱饵。”
终于,缄默不语的喜喜开口了。她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什么诱饵?”
“这样一来,就等于告诉大家:‘完工’意味着好运。‘也让我们村的女孩儿去吧!’大家都这么期待着,但是,没有人知道有的人即使‘完工’,也回不来了。”
“回不来了,为什么?”
冰冷的寒气一点点地渗入我的身躯。
“因为真正的‘完工’就是那些巫婆一直在等的事。”
“真正的‘完工’和假的‘完工’哪儿不一样?”
“‘姐妹’那帮家伙。”
喜喜说出“那帮家伙”时,声音里透出强烈的憎恶,让我为之一惊。这时,我想起萨马那瞪得像铜铃一般的目光,不觉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