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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主,我们已经提前一天到了,何必这么急着进山?还没摸清天狐教情况前是不是有些太急躁了?”
任凭沈禹卿怎么问,韦墨焰只是沉着脸不言不语,红弦则不远不近跟在后面,也似个哑巴一般沉默着。
天市堂这位副堂主和堂主乔飞雪一个样子,有些过于直率,过于简单。四位宿主互相对了个眼色,悄悄把沈禹卿拉到一旁:“沈堂主,阁主今日心情不好,少惹为妙。”
沈禹卿正要回话,冷不防一声古怪的嘶吼划破天际,前方的风雪裹成一团,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逼近。
天狐教以其邪术著称,尤其是利用风雪为媒的邪术乃是三大教之首,这般景象必定是天狐教所为。眼见那团迷蒙的雪团逼近,韦墨焰却是波澜不惊,从容地翻身下马。
在祖父无涯老人处修行的六年中,他已经学会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八门中唯一的死门又有月老的唯一传人把守,只要夏倾鸾不死,能伤他的人便是世间罕见。
“我天狐教一向不过问中原江湖恩怨,二十年前若不是韦不归重伤我教教主,逼得教主入关修炼,何至于这二十年来我们低声下气受你们这些中原门派掣肘?当是狐神明鉴,竟让教主在此时出关,呵呵,这二十年来天狐教与你韦家的恩怨也该一并清算了!”
空旷的山谷间,沙哑苍老的声音阴森回荡,那一团风雪眼见愈加厚重庞大了。
沈禹卿手执七尺宽刀护在韦墨焰身前,心脏随着风啸声一点点紧缩。自入破月阁的一年间也曾多次与敌人刀兵相见,可这样诡异的景象还是第一次,就连敌人是虚是实都不清楚。
“天狐教已与我破月阁定下互不干涉的约定,何故派人以邪术闹我东胡分会,杀我子弟,如此出尔反尔却要喊什么报仇,真是可笑!”
沙哑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只是方向难以辨明:“我在与破月阁阁主说话,岂由得着你个小畜生插嘴!”
话音甫落,破空之声蓦地响起。
沈禹卿脸色一变,手腕疾挥,漫天的刀光竟在身前织出一片密集的防护。
“他的目标不是你。”
冷冷的声音打断了沈禹卿引以为豪的沈家刀法,韦墨焰依旧是面无表情,手中的长剑纹丝未动。
一声清脆的撞击声自背后传来,那是龙弦与金属相交发出的低鸣。
沈禹卿的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
“多谢红弦姑娘……”紫微堂宿主少宰看着地上三枚梅花镖不禁后怕,若不是千钧一发之时红弦出手,只怕现在自己小命不保。纵是内功不济,红弦这一身硬功夫也是仅次于几位堂主的。
“听闻天狐教三大护法之首残国一手四指一手六指,刚才这三枚毒镖想必是手下留情了,若是再加上两个手指,结果可能会大不相同。”
风雪中隐隐传来一丝惊叹:“龙弦……!原来你就是红弦!”
世人只知道拿着龙弦的女子叫红弦,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夏倾鸾收起刚才一瞬间布下的弦阵,表情漠然。
“难怪如此年轻便敢于染指武林盟主之位,有着月老传人做你的守命者确实无后顾之忧。只不过——”一阵令人厌恶的嬉笑肆意而出:“一个大男人要靠女人保护,说出去还真是笑掉大牙。也不知这月老泉下有知,见自己唯一的徒弟没名没分跟着男人厮混会作何感想。”
韦墨焰脸色一沉。
“废话一堆。”
若说东胡万年冰封乃是极寒之地,那么此刻韦墨焰的表情比这极寒还要冷上三分。
残国一生经历战斗不在少数,韦墨焰气息收敛的刹那他便知道,这个传说中罕有人敌的年轻人即将出手。风雪围绕而成的圆球乃是残国真身所在之处,一旦依靠内力催动的雪之屏障被侵入,残国便再无反击之力。
胜负,只看这风团雪球是否能被击破。
“退下。”
听得阁主命令,沈禹卿只得后撤。按实力估算他未必打不过残国,破月阁内高手如云,能坐上副堂主之位的岂会是等闲之人。只是阁主一向偏于速战速决,磨磨蹭蹭势均力敌的战斗并非他所爱,是故很多时候为了节省时间,面对较强的对手时都是阁主亲自出手。
又一声嘶吼响起,那雪团竟是加快了速度向几人袭来,眼见便与韦墨焰撞个正着。
如此庞大的雪团夹杂着浑厚的内力,其冲击力不难想象,可韦墨焰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甚至剑不出鞘,只略略抬起左手,看样子竟是想徒手与之较力。
夏倾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