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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雾茫茫,给搜救工作增添了意想不到的困难。
天色逐渐暗沉下来,一直搜寻到下游便桥仍不见江涛和赛力克的踪影。高扬失望而焦急地偕着热马扎、哈力等骑马沿河岸返回出发地,见海尔汗已在那里生起了一堆篝火,给遇险的队友发出声援的信号。高扬下马后再次向海尔汗询问过江涛和赛力克落水的位置后,对着河中的水势注视了片刻,突然问哈力:“附近有牧民吗?”
哈力想了想:“有,就在上游不远。”
高扬沉思片刻后对热马扎说:“他们会不会漂到对岸去了?你在这边指挥,我和哈力过河去找找。”
热马扎问:“从便桥过去?”
“不,走便桥绕道太远,过去后,翻大山也没路。我想找牧民问问,看上游能不能过。”高扬一边说一边上马,随同哈力驰马而去,顷刻间便消失在茫茫雨雪之中。
滚雷声逐渐转移,但雨点、雪粒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纷纷扬扬的雪花。
夜幕,降临了。
海尔汗默默无语地坐在篝火旁,不停地往火堆里添加树枝。人们以她点起的篝火为火种,一堆又一堆的篝火像接力棒一样传播开了,漆黑的卡兰河北岸,亮起了一条光影闪动的游龙,照耀着激浪翻滚、波光粼粼的水面,给清冷的寒夜增添了无尽的愁绪。
第十七章 风雨后的彩虹(5)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沿着河岸传来,海尔汗闻声惊起,来人已经跳下马背,走近篝火。
火光照亮了徐晓虹焦虑而惶惑的面孔,海尔汗迎上去紧紧地把她搂住,亲热而又伤心地叫了声:“晓虹姐!……”话声被抽泣声模糊了。
徐晓虹的头紧紧地贴着海尔汗的脸颊,寂然无语。但海尔汗却感到晓虹姐的身子在抽动,那涌泉般的泪珠不停地滴在她的脸上。她浑身像通了电一样,感受到了那深切的忧伤,但又找不出任何语言来安慰晓虹姐。海尔汗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晓虹姐的背,她们就这样依偎在一起,过了好一会儿海尔汗才低声说:“高书记到上游去了,他叫我们把篝火烧旺些。”
低鸣的风声,像孤独的琴师,在夜深人静时演奏怀想之曲。击岸的浪涛,像疲惫的鼓手,在深山旷野中重复单调的鼓点。火光在夜风中忽忽闪动,雪片在火堆上吱吱发响。雪水湿透了徐晓虹的衣衫,水珠沿着她的鬓发不停地滑落,她紧咬着嘴唇,默默无语地向火堆里添加着柴火。海尔汗紧紧地靠着晓虹姐,想用自己的力量为她分忧,想用自己的身躯助她抗寒。
篝火,在风雨飘摇的夜晚,在水浪滔天的岸边,像一盏盏引路的明灯,像一座座指向的航标,它饱含着人们的情意,在呼唤,在祈望,愿队友、愿亲人尽快脱险。
在风雪茫茫的卡兰河畔,哈力领着高扬,走进了一家老牧民的毡房。老牧民认出是区委的干部,张罗着要招待他们,哈力问候和感谢后,连坐都没坐便问:“大叔,先别忙款待客人,我们有两个地质队员被洪水卷走了,不知会不会冲到对岸?请告诉我们这种涨水天,附近有没有办法能过河去?”
老牧民眨了眨眼,回答:“有办法,上游不远有两条从雪山上流下的溪水都汇进了卡兰河,夏天的洪水大多是从这两条小溪流下来的,溪上有桥,过了桥再横渡卡兰河,就过得去了。”
哈力满意地对着高扬点了点头,便要告辞。老牧民有些不安:“这,这怎么行?风雪天放走客人,还算什么哈萨克!”
哈力直爽地说:“大叔,谢谢了,对客人不能怠慢,但救人更急呀!”
老牧民向老伴打了个招呼,跟出毡房,顺手牵了一匹马说:“走!我领路。”
三匹马迎着风雪艰难地前行,从相距不远的两座木桥上渡过了两条水声如雷、湍急奔腾的小溪,到了卡兰河上游老牧民所说的渡口。高扬看了看夜雾茫茫的水面,毅然纵马下水,和哈力一道紧跟着老牧民涉水前进。
渡口的水势比较平稳,但这是刮风飞雪的深夜啊!濛濛水面,哗哗水声,浸人筋骨的浪花飞溅面颊,扑朔迷离的雪片遮住眼睛。夜渡难啊!双目难辨水下情,两耳唯闻浪涛声,不是谙识水情的老牧民领路,不是挂记着同志的安危,谁敢贸然夜闯险境?
茫茫雨雪中,在洪水咆哮的卡兰河南岸,一个步履艰难的人正沿着岸边溯流而上,移动着沉重的双脚,在刚刚铺满薄雪的河岸上,留下了一串清晰的脚印。
透过风雪夜色可以看到,那在雪野里行进的正是人们牵肠挂肚的江涛。为了救助队友,他在激浪里追逐,在洪水中搏斗,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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