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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央突然想到什么,折回屋子摸了一遍,帅印还在床底下的小柜子里锁着,其他贵重物品也没丢,出来后道:“没少什么,来人不是为了偷东西。”
又有几个值夜的士兵围过来询问,一时半会儿没有头绪,叶央挥了挥手让众人散去,说明日再处理。商从谨不放心,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她关上门慢慢往屋子里挪,假寐至天明。
一夜无事,可没有人敢掉以轻心,第二天叶央就唤来众人,连同商从谨和几个校尉挤了一屋子,最后得出的结论,只是“加强警戒,小心提防”等废话。统帅没少东西,军营里也无士兵受伤,今天甚至连个拉肚子的也没有。
那么昨夜的不速之客,只为了将叶央吵醒?
桌上摆着瓜果葡萄,刚刚洗好,水灵灵的,素和炤伸手揪了个葡萄,不剥皮地扔进嘴里,“神策军中无事,那周围呢?”
周围?
叶央呼吸一顿,“四周不远都有百姓定居,往西是太仆寺的马场……莫非是太仆寺出事了?”
“我怎么知道。”素和炤一摊手,“猜测而已。”
“要不要派个人去打听?”昨夜商从谨也没睡好,眼底还有道疲累的青痕,他是担心叶央会受伤,但以她的功夫这担心又有些多余。
他很认真地想了片刻,才发觉他担心他的,根本碍不着别人的事儿,才放心大胆地继续操心。
回神时只听见叶央道:“还是算了,若是太仆寺出了事,会有消息传来的,我们不用太上心。”两年的时间,私下打探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若非素和炤断断续续吃了很久的药,她甚至怀疑反贼是否存在,现在怕做得太过会引起朝中注意,还是按耐不动了。
清早的商谈就此结束,叶央带着部下训练,商从谨接着研制火炮,但缺乏工具,召集在多的人能力毕竟有限,始终无法将火炮射程提高多少,只提高了稳定性。
下午时,军校外有人求见,叶央接到通传,发现竟然是大理寺的人!叶安北的手下?
“在下大理寺少卿,奉叶大人之命特来拜会……”军校里杀气腾腾,把久与牢狱刑具作伴的文官都震住了,轻轻一揖,“见过神策叶将军。”
叶央还礼,请他坐下说话,悬着一颗心问道:“大人前来,所为何事?”
面对面观察唯一的女将军,少卿五官较平白白净净的脸上有一丝尴尬,门口驻守的士兵更让他紧张,也不客套了,开口就进入正题:“昨夜太仆寺卿文大人遇害身亡,大理寺派我来问问叶将军,您这儿和太仆寺的马场离得不远,可察觉到什么异样?”
“遇害!”叶央低呼一声,她和文大人交情虽然不深,也是见过几面的,怎么就死了!同时立刻想到了昨夜屋顶上传来的脚步声,不过仔细推敲,就算有人杀了文大人,撤退时也不会从军校经过啊!
“是,当胸一刀,血流如注,第二天早上才被人在卧室中发现。”这种事并非机密,小少卿如实相告,想卖她个好儿。
叶央望向身旁的少卿大人,右手不自觉握拳放在桌上,追问道:“发现的人是谁?”
“这……是文大人的丫鬟,已经跟了他三年,并不会功夫,身量也不高,若说能把一个大男人杀死,恐怕有点困难。”少卿略一犹豫,还是说了。
叶央察觉出自己问得太仔细,不过有些事必须要搞清楚,“发现的人为何不是他的夫人?”文大人约莫四十岁,肯定娶了亲的,难道夫妻不睦,一直是分居生活?
“文夫人平日住在京中府邸,她也是刚知道此事……”少卿有点着急。今天他来拜访叶央,是问问她关于死者生前的人际关系,看看是否有人对文大人心生怨怼才会痛下杀手,怎么自己一个问题都没得到解答,偏偏回答了她这么多。
太仆寺的寺卿和叶央差不多,都是工作场地和家里两头跑。大祁建朝时,太仆寺管理马政,但并不负责饲喂军马,后来才将天下马匹事物一并掌管,所养成的马驹有一部分送到几大军营里,能够减轻将士们的负担。
所以太仆寺的马场一扩再扩,现在离京城已有一段距离,太仆寺卿也不必每日朝参——从马场赶回京城就要大半天,再赶回来处理事务都得大半天,每天一来一回,什么事儿都别干了。
文大人夫妻两个聚少离多,但没闹出什么和离的消息,文大人也并无妾室,叶央猜测,他们的感情应该不错。
“哦,文大人是何时……遇害的?”叶央若有所思地点头,黑白分明的瞳仁在眼眶里一转,“昨夜子时三刻左右,有人从我房上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