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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蕊想着能让宋祈崖出宫也好,那样两个人也不能见面,心中的大石已放下。又听见言非这么说,笑道:“那你该重重赏赐周院使。”言非笑了笑,说道:“再过完这年,我便可以立你为妃了。”子蕊低头不语,想到以后的日子,她倒更喜欢现在这样,偶尔他会带她出宫去看戏听书,她也可以来这里陪他挑灯夜读。如果做了妃嫔,可能就再也不能这样了,想着,又叹了口气,见他盯着自己,便也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喜欢现在这样随心的日子,以后做了妃子,出门一步后面便跟着一条长长的尾巴,自己还得穿得跟凤凰般,实在很烦人。”言非听后,抚着她的发,说道:“你愿意一直这样无名无分么?”他又附耳轻语道,“你生了龙子,我就立他为储君。”他又看着她说道,“所以,你要争气些。”子蕊本没有听明白,想了片刻,恍然过来,脸顿时绯红,言非已笑了起来。 巴山夜雨(二)宋祈崖在下午便出宫了,子蕊不知道他趁着最后一次给羽化送药和她说了什么,但是想着只是这一小会的功夫,便没有阻拦。只是在第二日在那亭子,又看到羽化倚在那里,对着斜阳怔神。她又觉得自己像是做了错事般,却还是忍了这份仁慈。她实在是不想让宋家的人受到一点伤害。又是一年冬,入了冬,连日都在下着小雨。这阴冷的天气让子蕊浑身的骨头都隐隐作痛,所感到疼痛的地方,都是当日在翠蓝谷受的伤。言非见她在椅子上坐得很不安稳,动弹的次数多了,便问道:“怎么了?”“病根子犯了。”见他皱眉,伸手抚平,又说道,“在翠蓝谷受的伤,平时没事,但是阴冷天里,会疼。”子蕊似想起了什么,“听说你那天也受了伤,重么?”言非嘴角已有了笑意:“都过去这么久了,才记得问。”子蕊脸上微红:“你也没问我伤得如何。”言非笑了笑:“找到你时,你全身都是血,衣裳也刮烂了许多。我当时还以为你已经死了。”他的神色微微一顿,又握住她的手,却是不说话。子蕊看着他的神色,并未想过那时他对自己用情便已经那么深。他何时喜欢自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或许她早该发现,只是那时的心中,装着另外一个人。“言非,你听过我们乌雅国坊间的一首曲子么?”言非问道:“嗯?”“赤月湖。”子蕊见他摇头,便说道,“那曲子很好听,故事也很凄美。”“是什么故事?”子蕊说道:“一个女子和一个男子非常相爱,但是周围所有的人都反对他们。后来他们约定一起私奔。那天女子早早的准备好小船等男子,但是男子却没有来。鱼儿说,男子负心了。但是女子却一直坐在船上等啊等啊,每到十五的圆月,就想起那男子,眼泪流到天明。后来流出的泪竟然是血红色的,染红了整个湖水,印在湖面上的月亮也是红色的。然后人们就把这个湖叫赤月湖了。”说完,她便看着言非,她因那年喜欢那叫赤月湖的曲子,便找说书客探得这曲子的由来,听到这故事时,不知为何,竟落了泪,只觉得故事凄美得很。言非说道:“那女子为何不亲自去找那男子,便能知道他是否是真的负心了。”子蕊说道:“这个故事我没有说完。”她又缓缓说道,“女子在湖上等男子的时候,天上的飞鸟告诉她,男子在来的途中撞见了女子的家人,在纠缠时,男子失手被杀。女子不相信这件事,但又害怕去证实这件事。她只好骗自己相信男子有事耽搁了在来的路上,所以一直等一直等。但是她自己内心又很清楚,自己最心爱的男子已经不在这世上。”言非说道:“飞鸟不该告诉女子男子已死的消息,这样,或许赤月湖就不会变成红色,女子也有可能找到另一个喜欢的男子。”子蕊盯着他问道:“你觉得女子有可能会忘了那个男的,再爱上其他人?”“有没有可能,都不应该继续等下去。既然没有结果,何必要伤害自己。”子蕊执拗的说道:“没有结果,这个故事没有结果。现在那个女子还在湖上,对着圆月流着红色的眼泪。”言非见她这认真的神色,怔了片刻,问道:“你想要的答案是什么?”子蕊默了半晌,才道:“如果,他们没有开始,就不会出现这个没有结果的故事了。如果没有结果,就不要开始。”言非见她眼中好似有了泪,心中也忍不住有了一丝苦意,似乎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跟他说起这样一个故事。她在害怕,她仍在害怕两人的开始会有个不好的结果。他给她的,终究还是不够。她想再靠近些,却又害怕事实不像她想象的那样。就如那故事中的女子,她不敢迈出一步,便只能一直停留在原地等着那男子来找她。如今自己便是要做那来找她的男子,让她安心,不再对月流珠。只是他不知,到底还要做到什么地步,她才会将她的心全都交给他。他从未这样在乎过一个女子,更不知要怎样去给她想要的。他自认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