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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也无非是姑娘相公们最气的有人上门找事儿,可又异了。按说找上门的也该是家中娘子寻了夫君,或是严父来找忤逆子。今儿倒是巧了,看情形是母鸡打鸣,公鸡下蛋——儿子来找父亲的了。
诸位看官,预知这杜彦莘怎麽来了这取月亭,杜翰林又当如何,咱们下回“惊回首便是当初 再顿首已是从前”来说。
作者有话要说:某位看官说要给小老儿长评,却又不见,唉唉唉,小老儿伤心而去,明儿罢讲一次,以示愤慨!
第三十四回
词曰:
山远云渺意幽幽,山下桃花随水流。雁过无声白云恨,青山不老问荒丘。水光潋滟映耕牛,牧童嬉笑垂杨柳。万花不见含苞日,正是光阴不可留。总道年少不肯过,不觉半生何处丢。再把酒盏问明月,芳踪无痕情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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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看官,咱们都晓得,光阴似箭白驹过隙,这辰光你若候着,便又觉着它慢的慎人,可你不搭理它。就又一晃而过。候着发榜的这段日子,栾哥儿倒是风风火火颇做了些事儿,可有人却是牵肠挂肚寝食难安。
看官要问这人是谁,便又多了。旁的不说,这杜彦莘便是其中之一。论真心而言,哪个举子不想高中?论脸面,哪个赌徒不想赌赢?这杜彦莘,一来盼着自个儿高中好狠狠奚落那栾哥儿一番,二来也盼着花间甲能中一偿夙愿。三来便是盼着栾哥儿根本不中,断了花间甲的心思,四来…便是记挂着他那翰林爹爹。
看官们便又奇了,这儿子记挂父亲也不是甚麽稀罕事儿,何故小老儿要拿了出来大书特书。看官们可还记得,那日杜彦莘与花间甲去了丽菊院好一通大闹,若非杜翰林及时赶到,还真不晓得要出甚麽乱。可杜翰林来了说的那些话儿,不也让杜彦莘起了疑心麽?虽说杜翰林当日拿出父亲积威压了下去,杜彦莘口里不说,心里还是泛着嘀咕的。这几日候着发榜,便格外留神。
薛夔开了新店,这已是大街小巷人尽皆知的事儿了,杜彦莘自然也晓得。这生意人再开新店也不是甚麽新鲜事儿。可一者这个薛夔与栾哥儿交情颇深,杜彦莘便留意上了;二者说,自个儿父亲晓得薛夔要开相公堂子的时候儿脸上那神情…啧啧啧啧,简直跟大染坊上了鼻子,一张脸五颜六色说不出是个甚麽色儿了。这日熬到太阳下山,父亲果是换了衣衫出门。既没有带个小厮随从,也没有告知自个儿便出了门去。杜彦莘本就怀疑,这就悄悄跟了过去。
果然一路来了柳前儿胡同,又果然是进了那取月亭。杜彦莘只管在南厢房外对间儿要了壶酒,随意叫了个小子,眼睛耳朵便都盯着那边儿。果不其然,父亲闷闷不乐,只管一杯接一杯灌下肚去,丝毫不理会旁边小官儿使出浑身解数。杜彦莘心中又是恨恨,有又是不平。待到那个甚麽春哥儿来了,杜彦莘亦是一愣,这人眉眼之间含情脉脉,倒是有几分眼熟。再听他说话腔调,更似是故人。杜彦莘满心疑惑,又见父亲险些失态,脑中电光火石闪过一人,不觉啊了一声,忙的掩住。
再看下去,免不得怒火中烧,一颗心便是在那油锅里上下煎熬,却又似当头淋下一盆凉水,只将心整个儿冻住。前因后果自不待说,杜彦莘只觉悲凉。
一个是自个儿打小敬爱的父亲,一个是自个儿自幼爱慕的友达,竟是全数叫那个栾哥儿迷住了眼睛,当真不知这个家伙是人是鬼!杜彦莘越想越气,忍不住起身奔出去,张口便不留情面。这才有了咱们上回说的那一场。
可话是说了,杜彦莘满脑子的火气散出来,这就又后悔不迭。您道怎麽了?想这杜翰林好歹是当朝命官,又是自个儿的父亲,如此大张旗鼓说了出来,叫他颜面何存?此刻一张脸便是红了又白了,白了又紫了,紫得都快黑了,只管握紧拳头踏步出门,二话不说。
杜彦莘也自后悔,忙的要跟出来,却又叫取月亭的小厮拉住叫给酒钱。杜彦莘无奈,回身付了酒资再出来时,已不见父亲踪影。
杜彦莘连连跺脚,却又无可奈何,满心不甘,却又不知往何处发泄。正在街上叹气,寻思着回家,脚下却不由自主进了个酒馆,要了一壶小酒几个小菜,独自长吁短叹起来:“咫尺的地北天南,恍惚间月残云淡。伴着你的是咱,你却偏把他看。这厢里心事只能瞒,痛切切偏又舍不得。没奈何。便左右两难!”
言罢自叹三声,仰首灌下酒去又道:“唯有杜康相伴。看世间谁得圆满。良田广厦千顷,不过沙砾黄土;香花美人,不过坟中枯骨。愁肠化泪,还不是天明即散一方残雾…伊呀呀,莫我肯故!”
“少年人,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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