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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的时候,周小渝拿了一个干净的袋子,把车载冰箱里的少量几个水果打包了。他觉得看望病人是要有点东西的。
桂玲看得一阵头晕:“你也太装了吧?搞这一套?要搞也专门多买一点,像个样子。”
周小渝一边拖着她走,一边道:“很晚了,买不到了,有总比没有好。”
晚间的医院,显得更冷清,周小渝两人走在二楼空旷的走到上,脚步声响彻了整个楼层。
走道间一半的节能灯亮着,尽头一间独立病房,外面一个年轻的警察在吸烟。看警衔他是个刚来的小警察,桂玲连话也懒得说,直接去推门。
那个警察起身欲询问的时候,周小渝赶紧道:“我们来调查。”
“哦,知道了,局办的人交代过了。”那个年轻警察显得很客气。
房间里灯光倒是很亮,只是设施太过陈旧一点。中医院,加上又是县城中医院,经费相对紧张。
病床上的是个9岁的小女孩。她似乎不愿意睡,打着针水,卷成一团靠在床头。
除此外一个人没有。周小渝和桂玲面面相视起来,他们这才发现一个问题,要是没人的话,谁也不懂日语。
晚间的环境,简陋寂静的医院,让一个小女孩就这么的缩在这里?这似乎是之前任何人也没有引起注意的一个问题?
院方是不明白,公安局是有意这样。而宣称已经报案的日本人,也是小女孩的父亲,已经被扣下了,或者说软禁更为准确。
给杜冰两天正是这个意思,可以把日本人扣两天。两天之后日本人要上访,要捅到媒体,要去找领事馆,那段有德就无能为力了。
“你们是警察吗?”
那个小女孩好奇的看着周小渝两人。让人想不到,小孩在中国几年,中文说的很溜,只是发音稍微有点别扭。
周小渝不及回答,桂玲道:“我们类似于警察。你叫什么?”
“我是柴崎信子。”
她看起来其他地方完好,就是额头以上的脑壳部分,纱布裹得似乎个粽子似的。
桂玲上前一些,轻轻在她侧边脑袋上摸了一下:“疼吗?”
柴崎信子道:“现在不怎么疼,中午的时候很疼,被打中脑袋的时候我流了好多鼻血。我爸爸气愤极了。后来警察把我送到医院来,医生给我治疗后就不怎么疼了?”
桂玲轻声问:“医生给你做检测了没,比如脑部扫描CT什么的?”
柴崎信子道:“没有。怎么我很严重吗?我会好吗?”
桂玲和周小渝相视了一番,感觉很不好。不用说,脑部受击,流鼻血,在孩子身上谁也说不好,现在还没有检查。如果有个什么后遗症,要和日本人和谈就不可能了。事件也会随着媒体和日本领事馆介入,无限被放大。
柴崎信子是孩子,注意力很容易分散,她看着周小渝手里提的那个纸袋上有个熊猫,好奇的道:“哥哥你拿的什么,那个熊猫真好看。”
周小渝才回过神来,走上前把袋子递给她,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那就干脆什么也不说。
柴崎信子打开看,是几个并不新鲜的时令水果。她拿出来一个就连皮开始吃,这个过程就足以让她忘记许多事了。
吃着她又看看桂玲短裙下面露着着腿道:“下雨天气凉,穿少了你就会生病。”
桂玲很尴尬,给了个笑容,显得有点生硬。
小孩把水果吃了一个又吃一个。周小渝忍住不道:“你很饿吗?”
柴崎信子道:“你知道吗,在这之前我们几天都没吃东西了。有群坏人徘徊在我家的农场外守着。附近村庄里的人连米和食物都不卖给我们了。后来灯就不亮了,爸爸说有人把电线剪断了。有天房子里的玻璃被砸破,扔进来一只死猫,吓到我们了。后来一天,玻璃又被砸破了,扔进来的是我的狗。小狗死了。”
“爸爸出去被他们打了好几次,爸爸说不怕。我去抓着一个坏人让他赔小狗。那个坏人对爸爸说,你不怕,不知道你女儿怕不怕。坏人就一瓶子打在我头上了。后来我就不知道了。”
小孩一边吃水果,一边如同个放音机似的,唧唧咕咕的说了好久。许多听来语无伦次,但是给人的感觉很真实。
她的话还是足够令周小渝由足底开始发凉。他没有好的办法,转身就走了。
也有点发呆的桂玲看着他的身影出去后,犹豫一下也跟着出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柴崎信子叫住她:“姐姐,你帮我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