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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斗南又咳嗽两声,越季才意识到将要说出来的话有多不体面了,及时收住口,讪讪的:“好了,我不说了,以为你们不知道呢。”
“那个……嗯,这酒……”高瞻试探着慢慢问,“当真掺了那种……见不得人的药?”
“不会错。”越季笃定道,“我祖母出身江湖,深知江湖险恶,觉得身为女子,更要格外小心谨慎。所以我爷爷照着我祖母的遗愿,让我从小就熟悉各种毒药、蒙汗药和其他乱人心性的药。据我所知,这酒里的药还算是寻常的,对付一般人尚可,若是遇到高手,应该起不了什么作用。”
“没用的东西!”
高瞻耳听这声叱骂,脸上一凉,却是被祝斗南夺过那盅酒,泼在脸上。
祝斗南怒气未消:“你是怎么办事的!统管本王随从是你分内。这酒是从哪里来的?查不清楚,摘你的乌沙!”
“是是是是是——”高瞻不敢擦脸,长躬不起,“想必是下头的人糊里糊涂,不知从哪个秦楼楚馆买来的酒,掺了这脏东西,臣今后一定严加管束,若有再犯,严惩不贷。”
无人之处,越季左右看看,压低了嗓子:“殿下——”
祝斗南也依样低声道:“嗯?”
见他夸张的样子,越季意识到是自己太过神秘兮兮了,不觉笑出来。
祝斗南也笑了,伸手替她拂去肩上的一片飞絮。
越季忙撤撤身,自己拍打着:“我自己来。”
祝斗南摇摇头,笑得依然温柔:“你总是这样见外。”
越季一边拍打一边道:“我觉得,酒中混了那种药,未必是您随从的无心之过。”
祝斗南神色微微一变,声音拖得有些长:“……哦?”
“那个酒,肯定原本是给您备的,您猜,会不会是奋武王或是他的人做了什么手脚,想让您乱性,做出败坏名声的错事来?”
“对啊。”祝斗南如梦方醒,将手里的扇柄一磕,“我怎么就没想到?你真是太聪明了。”
“您想啊,您一早跟他世子结下梁子,让他们挨了罚丢了脸,奋武王那么霸道,能善罢甘休么?”
“说得是。这次多亏了你。”
“您别这么说,以您的功夫,那种药也没什么大用。只是不知道今后他们还会有什么阴招,您是君子,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祝斗南就势握了她的手:“你在我身边,我有什么想不周全的,提醒我。”
“您您您您……放心,我会——”越季总是不习惯这样,抽出手来退了一步,“会事事帮您留心的。”
“死丫头;长了个狗鼻子!”一进门,祝斗南瞬时便变了脸色,越走越快。
高瞻紧跟着:“好在她……”
“这是什么?”
听到这个声音,祝斗南和高瞻都停住脚。看着那白森森的面具,高瞻不由一个激灵。
北极星站在尚未撤去的酒席旁,手中捏着一个酒盅,余香未散。他的声音和言语都同方才一模一样:“这是什么?”
祝斗南的脸色再次一变,怒对高瞻:“对啊,那是什么?给我说!”
高瞻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这……那……”
“混账!”祝斗南抬腿便是一脚狠踹。
看着凶,却没用什么内力,高瞻仰在地上,庆幸着还能撑着起来,咬牙告饶道:“都是臣的错!臣眼看着殿下和越小姐两情相悦,却不能成眷属,心里着急,才自作主张备下这药,想要玉成好事……哎呦——”
一声惨叫,高瞻重又仰面倒地。北极星一足踏在他胸口,看似并未发力,他却嘴角白沫鲜血四溢。
“好了好了!”祝斗南将北极星拉开,“他好歹一个五品官,在这儿出了事,祝尧封肯定追究,回京也不好交代。他虽然混账,看在是一心为主,又还没铸成什么大错,留他条命,以观后效吧……”
北极星朝他转过头来:“你事先当真不知情?”
祝斗南愣了下,一把推开他,愤然道:“不然呢?你觉得这是我的主意?我就是这么一个不分轻重、不择手段的急色鬼?”
北极星默然了。
祝斗南平复了一下,道:“好,我承认,当初我想与越家结亲,的确是有借助他家家势的念头。可就算普通人家婚嫁,也要看个门当户对。我们在京中是什么处境,你难道不清楚?我这么打算难道又错了么?时至今日,我对她早已是真心诚意,如果我想走那见不得人的捷径,之前还用挖空心思变着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