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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系着宽宽绸条的俊美少年,是的,就算是看不到双眼,却也能断定是个十五六岁的俊美少年。因为就算他的眼睛如何的难看,也挡不住从鼻梁到下巴的完美。
不错,这一主二仆就是商甯安一行三人。
商甯安用看不见的眼睛怒视灵童,语气少见的恼怒:
“她当真把爷的拐杖烧了?”
“千真万确,主子爷,奴才亲眼见它化为灰烬的,就是那个泼辣的叫凝露的丫头烧的。”烧沸了好大一锅水呢!这话灵童也只敢在心里说说。
书文撇了撇嘴,愤愤不平:
“这也太不讲理,那可是贤妃娘娘送给主子的,她说烧就烧了,却累的主子挨了好一顿骂。”主子也是命不好,回去就碰到了王爷,王爷见主子丢了拐杖,好一顿臭骂。
“得了得了,不说这个,”商甯安想到连静夭烧了他的东西,心里就一阵莫名的烦,这件事他半句也不想说了,又想到了今儿的目的,抬眼‘看着’灵童问:“今儿哪,这又是要去哪?”
灵童挠挠头,不确定的说:
“我也说不好,听着是要去将军府,但哪个将军府就说不来了。”跟着去不就知道了。
商甯安闻言心思电转,怒火又加了一重,哪个将军府,除了宣威将军府还有哪家?还说不认识步多呢,和爷耍花招斗心眼子,可恨之极。
商甯安一言不发的阴沉着脸,觉得心里的火一窜一窜的,现在若是一张嘴都能吐出丈把高的火苗子。书文和灵童见状,更是眼观鼻鼻观心,一句话也不敢说。
话说静夭和丫鬟从偏门进了将军府,也没发觉跟了自己两条街的马车突然掉头离去,只随着将军府的丫鬟向后院走去。
宣威将军府与连府不同,整体建筑风格上偏大气,大了自然会显得空,所以一路上给人一种处处有空缺的景象。
领路的丫鬟说夫人头痛病犯了,今早刚吃了药,怕是到中午才起来,就先引着静夭去见四小姐。步夏颖住在挨近正堂夫人的棋茂院,静夭还没走近,就见步夏颖已经站在门边上等了。
步夏颖穿着蓝烟色散花如意百褶裙,颜容憔悴,愈发显得弱不禁风,见静夭过来,连忙步下台阶握着静夭的手,笑的满眼是泪:
“你可来了!我还以为你再不管我了!”
静夭忙随着她回屋,轻声问:
“这是怎么了,不过三日没见,竟憔悴成这样?”静夭其实更疑惑的是步夏颖的表现,按说她们不过见了一面,为何步夏颖就对她这样依赖?而且,这依赖竟不似作伪。
步夏颖说着又要流泪,旁边的贴身丫头樱桃立即打发了屋里的人,带上门出去了,步夏颖这才开口:
“家里事多,没有一刻清净,母亲气得犯了头风,这下家里的姨娘们都反了天了——哎,总是不能摆脱。”
许是出自武将之家,步夏颖是个爽利厉害的性子,可是此刻说起来家里的事儿却是欲言又止,几次三番的避开,那小心的摸样像是有些自卑,又像是怕污了静夭的耳朵,总不敢直言。静夭知道她是好意,也不追问,毕竟大家世族里,哪里没有些秘辛,却是不好打听。
静夭猜出她的好意,只好拿话安慰:
“那日你在我家,多么伶俐洒脱,我倒喜欢你那个性儿,我想再脏的事儿也要人面对的,你只消拿出那样的劲头来,恐怕没有解决不了的了。”
步夏颖笑了笑,低下头说:
“道理确是这样的,这事儿我不好跟你说,没得脏了你的耳朵,可是这除了你,我又想不出第二个可以倾诉的人来。”接着叹了口气,咬了咬下唇说:“你素来不理会这些短长,想必也听得少。在京城,我们宣威将军府却是有一件有名的事儿,我父亲早年随傅大将军征战,立下大功,给步家光宗耀祖,步家自然要给父亲结一门好亲事。当年唐水赵氏出过宰辅,我母亲是唐水赵氏贵女,父亲这才娶了我母亲。谁知,傅大将军临终前把自己的一个侄女儿给了父亲做姨娘,傅姨娘既是上峰远亲又生的年轻貌美,父亲爱重非常,因此,在京城里倒是无人不知。”
静夭虽然听兰姨娘说过将军府复杂,却不知是这样复杂,竟然还有名扬京城的宠妾灭妻事件,果然精彩。这也怪不得在外面这么光鲜活泼的步夏颖,到家里就成了泪人儿了。
“这事儿我还真是第一次听,家里这样,你和步多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步多却从没和我说过。”步多从不曾在她面前说过家里任何事,怪不得。“看样子伯母的头风也是有根由的,不知道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