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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座城市的。但认识郑东平跟他住到一起后,生活圈子慢慢收窄得只剩下他。
认识了郑东平,她没有了全世界。
却仍是叫来五六七八个。
她细细点数,巧笑嫣然地拿出碗筷。
席间一男子受宠若惊:“今日怎么舍得请我们吃饭?”
另一女子更是好奇:“怎么没见你男朋友?”
她只是微笑,当没听见。但余光可见一干人的期待,想她也该是公司的传奇……职务薪水俱优越,老板又信任,还找了个会来事的男友……据说他可是能力高杆,为人倜傥风流。
才子佳人的现实版,该是合了好多猎奇人的心事。
抬眼看,鞋架上尚有他的拖鞋,罗雪青莫明就有了些庆幸……所有东西都扔了,唯独留下这一双拖鞋,是去年入冬和他一起购置的,一人一双,情侣用。
或者仍是有妄想。
心下转念万千,脸上却仍言笑殷殷。
“他出差去了”。终究抵不过,撒了一句言不由衷的谎。
但,她心里不正是这样想?
这如是一场恶梦多好?他如果只是出差去了多好?
三年,足以让她适应一个生命的介入,而现在,却不得不生生剥离。
到底不适于太过喧闹的家,尤其是人群散去后混在热闹余音里的冷清。
所以更多的时间是一人独处,因而时常地暴饮暴食,生活全无节制。
尤其迷上了炒碗豆,硬硬的小小的碗豆,一咬,脆生生地响,像是啃一个人的骨。
她时常坐在电视机面前,茫然地看着电视里跳跃的画面,嘴里不停嘴地塞一颗又一颗碗豆。
看到新闻,某女子因情生恨,泼男友硫酸,猛然有些糊涂……原来这么残烈的事,也不是只男人才能干出来的。
想自己摸着硫酸找他,是披头散发一副落魄人的疯样,还是冷然而立,看上去平静不过,却忽然泼一股液体到他身,立时浓烟过处,体无完肤。
她笑笑,侧过头,看到一张凄凉的脸。
分手后唯一一次打电话问郑东平那些钱如何还。
他说:“那房子,我不要了,当时我也付了二十好几万,够抵这些账了。”
对着如此男人,她连骂一句“你好无耻”都不行,又如何做得出此等惨烈的事?
她的发小也是她的堂姐,脾气暴燥心无城府,却忍了好多天后才来电话问她:“为什么又不结婚了?”
她故作淡然地插科打诨:“你欢喜做幸福妇人,我乐意当孤家寡人呗。”
“幸福个屁,娘的我都要离婚了!”
罗雪青听了忍不住失笑,这话说得多了听的人都权当是个笑话。堂姐结婚得早,大学一毕业就给拐进了礼堂,所以时不时跟爱她的那个男人闹点小脾气,一点委屈也不能受。
女人想遇到一个让自己耍欢喜脾气的男人,也是讲福气的。
诱着堂姐发了会牢骚,终于还是被她拐回正题:“说,你们是不是真吹了?”
罗雪青只是短暂犹豫,然后说:“还没有。”
还没有就是快了,就是出问题了。堂姐对这答案不乐意:“那臭男人,那这么多年就这样算了?”
不然还能怎样?罗雪青怔住。
堂姐义愤填膺:“至少要点青春损失费吧?不说百万千万,十几二十万肯定是要他赔的!”
罗雪青凄凉笑笑:“哦。”
堂姐还想说,她找了理由挂掉电话。
青春损失费,说得倒是好听,可不管郑东平他是无赖还是流氓,终究是她自己选的人,有今日果,全是她当时种的因。
她发现自己没办法恨他,恨他便是恨自己,恨自己当初瞎了眼,千算万算千挑万选最后独独就选了他。
她不想恨自己,她只想自己过得好一点再好一点,唯此而已。
3
婚结不成了,她终要慢慢融入社会,终要学着再一次走出去,然后期待着遇到一个尽可能合适的男人,结婚,生子,完成世俗眼里一个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个过程。
头一次真正用心参加公司年会。
喧闹的音乐,嘈杂的歌声,一切真实而温暖。一张张脸,或年轻或苍桑,总是尽情生活。
只她,好像一直都置身事外。
正在反省,她曾错过什么。
有人请她跳舞,熟头熟面的同事,平日里却只点头而过。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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