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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问题真是叫人越想越头大,容恬在身边,凤鸣正好偷懒,目视容恬,要他快把谜底亮出来。
容恬抱着凤鸣心情大好,从容笑道:“今天让我教教你怎么用人。”看看窗外的天色,“我们进来时间不短,已经够让烈儿心惊胆战了。”站起身来,对凤鸣附耳道:“记住,出去的时候黑起脸,越严肃越好。”领着依然一肚子迷糊的凤鸣走出内室。
到了厅中一看,不但烈儿,连秋篮秋星等也一并跪下了,都战战兢兢等着他们出来。众人听见脚步声,都不敢抬头,只是俯身,连大气也不敢喘。
凤鸣这才知道容恬的威势有多厉害,只是一个眼神,再黑黑脸,已经把身边这群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猴子们唬得三魂没了七魄。
容恬在厅中大马金刀坐下,先不忙说话,端起桌上早凉了的茶喝下一口,犀利的目光在众人背上悠悠扫一圈,最后停在浑身冷汗的烈儿身上,用大家都意想不到的温和声音说:“烈儿起来。”
烈儿骤然听见自己的名字,震了一震,头垂得更低:“烈儿不敢,烈儿知道错了,请大王责罚。”
容恬温和的问:“你做错了什么?”
“烈儿狂妄自大,擅自对军国大事乱言,不该管永殷的事。”烈儿俯在地上,不敢偷看容恬一眼,见容恬不作声,心跳得更快,急得几乎痛哭起来,指甲抠着打磨得精亮的地砖,越发心虚,颤声道:“是烈儿该死,明知道情势不允,竟然还和永殷太子私通书信。烈儿……烈儿辜负了大王,请大王降罪。”
容虎秋篮等俯身不敢说话,厅里回荡着烈儿的请罪声,凤鸣看得大为不忍,趁众人都跪倒低头,拼命朝容恬打手势叫他不要太过分。
容恬不慌不忙,语调依然温柔,低头问道:“烈儿动心了吗?”
烈儿支撑着上身的双手不断颤抖:“烈儿该死……烈儿再不会和他见面,再不会看他的书信了……”边说着,泪珠溅到砖上,碎成几瓣。
凤鸣看得心都被摔成几瓣似的,再也忍不住冲前,触到烈儿之前,已经有另一个人将烈儿爱惜地扶起。
容恬亲手扶起烈儿,看着他红红的眼圈,犹紧咬着下唇不敢放声,举起自己的衣袖为烈儿拭去脸颊上的泪痕,叹道:“有什么好哭的,你从小跟着我,今儿还是头一遭见你哭成这样。见了喜欢的人心动是人之常情,有什么可怪罪的?”边说边瞄了瞄一旁瞪大眼睛的凤鸣,唇角逸出一丝幸福的浅笑。
烈儿不料容恬居然这样体贴,感动之余眼泪更忍不住,噗噗下落,悲声哽咽:“大王,烈儿……烈儿对不起大王……”他自然知道自己爱上永殷的太子,那将来就是容恬的政敌,大大不对。
容恬笑着,徐徐摇头,正色道:“你没有对不起本王,本王将来却难免要对不起你。烈儿,你怎能让本王如此为难?”环视依然跪倒的侍从侍女们,沉声道:“都起来吧。”
秋篮等人谢恩后站起,都不敢说话,依然站在原地规规矩矩垂头等待吩咐。凤鸣不由暗想:看来还是有点威严好,秋星秋月那些小家伙在我面前何尝这样老实过?什么时候找容恬学上两手吓唬她们。
回心又想,又觉得真把她们吓成这样,自己一定说什么也狠不下这个心肠。
胡思乱想间,容恬已经开始对烈儿使他的用人之计。
“除了凤鸣,还没有人能让本王如此为难。”容恬郁郁皱眉:“永殷离西雷最近,西雷要统一天下,永殷首当其冲。难道真有那么一天,本王要亲手杀死你最重要的人?”
烈儿听得脸色煞白,他从小跟随容恬,最知道容恬的志向和本领,永殷太子虽然不是普通人,但和容恬交手绝无胜算,凄然道:“大王竟不能留下他的性命?”
容恬叹气:“不是不能留下他的性命,而是不能留下敌国大王的性命。大王一日在,国民就仍有反抗的希望。为了减少留血,只能牺牲大王的性命。”
凤鸣看着容恬进退得当,将烈儿折腾得七上八下,大为佩服。
说穿了,容恬使的不过是激将法而已。这个激将法如果成功,不但烈儿将来可以幸福,西雷更可以用最少的代价兵不刃血夺取永殷。
永殷向来是西雷的盟国,和离国决战时永殷更曾助西雷一臂之力,不过在统一天下的大前提下,所有的交情都无济于事。
无可奈何的辛酸滋味,从凤鸣心中浸过。他叹了两声,看着烈儿绝望的脸庞,终于发挥自己关键性的角色,安慰地拍拍烈儿肩膀,鼓励似的笑笑,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