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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
杨衡冷笑道:“你家主人消息倒灵,居然已经知道那包裹里的东西了。”他面色一冷,将手中的奏折拍到了桌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回去告诉你家主人,杨衡不是这种蝇营狗苟之人,让他去给别人送功名吧!”
说罢,站起身来:“在下还有要事,先生请回吧!”
中年人不怒反笑,那奏折他也不去接,竟是抬手撕了个粉碎,哈哈大笑道:“杨大人好风骨!我家主人果然没有看错人!”细长的三角眼里突然精光一闪,“现在主人正在京城,不知杨大人可有兴趣与他一晤?也好解了心中的迷团,知道这幕后的是何许人?”
他这么一说,杨衡倒犹豫了。
这是什么案?这是谋反案!这种事情的主谋难道不都该躲在幕后当黑手吗?对方居然敢如此大大方方的站出来主动约见他,没有丝毫顾忌!这人的胆子,也实在是可称得上是胆大包天了。
中年人拱拱手,笑道:“杨大人若有意,今日酉时请去潘楼酒店,等候大驾光临。”说罢便头也不回的去了。
杨衡看看时辰钟,现在离酉时还有一个时辰,中年人的一番话正说进了他的心坎里。这许多日来在朝堂上他始终觉得自己是一个外人,那些士大夫们有自己的交谈方式,他这个初入朝廷的官员虽然目前十分得皇帝宠信,却是什么消息也不知道,什么话也插不进去。就拿今日审案来说,皇帝的决断也只肯跟陈绛一个人讲。他这个陪审的审了一圈结束,却发现自己连为什么要审这个案子都不清楚。
这种摸不着头绪的感觉令杨衡心中如百爪挠心一般难受。审案审案,案情自然该越审越明,但看下午的架势,皇帝竟是要陈绛把它审成一桩糊涂案!疑团越来越大,疑点越来越多……杨衡盘算了许久,苦笑着将手里已经凉透的茶一饮而尽,随即很快便作出了决定。
既然阴谋不是冲自己而来,那么去见这人一见又有何妨?!
酉初时分,杨衡也不带书童,独自一人如约来到了潘楼酒店。
他这样做是冒了极大的风险,建宁朝京师有着开国时便传下的规矩,酉时宵禁,酉时三刻关城门。百姓们宵禁时若在外面溜达,被士兵发现就少不得要一番审讯。杨衡现在虽有官职在身,违反宵禁禁令的事传到御史耳朵里,参劾的本子也是少不了的。
杨衡却不甚在意这些,他胆大妄为惯了,一向不爱将这些条条框框放在眼里。酉时的潘楼酒店早就关了门,杨衡刚刚走过去,酒店门却吱呀开了一条小缝,一双眼睛自里面望了望,便听到吕姓中年人的笑声:“杨大人果然好胆识!”
杨衡不肯与他搭话,入了潘楼酒店,早有一辆青色篷顶的二轮马车停在一侧,中年人比了个请的手势,杨衡也不和他客气,刚上了马车坐定,便立时被人捂住了口,眼睛也被蒙了个严严实实。
杨衡猝不及防被人按倒,情急之下慌忙挣扎了两下,却感到那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手劲奇大,一双手钩子似的紧紧扣着他的要害,竟是半分力气也用不上,他心里已经明白对方是个练家子,自己反抗也只是徒劳,便松了力气示意妥协,这才感到束缚着身体的力气一松,终于挣扎着坐了起来。
只听吕姓中年人笑道:“此举乃是不得已,全为谨慎之故。我家主人吩咐下来,小可不敢不从。只是要委屈杨大人了,等见了主人小可再向大人请罪罢!”
马车缓缓动了,京师这几年路面修得平整,除御街外,全铺了红砖做路面,木制车轮压在上面也听不到半点声音。驾车人显见也是训练有素的家奴,仅靠缰绳便将马车驾驭的十分平稳,只在车子急速转向的时候杨衡才会感到车身轻微的摇晃。马车行走的时间越长,杨衡心中越是惊心,原本还想依靠车轮碾过路面的声音判断曾走过哪些小道,但显然对方也早已虑到了这一层,车身四周竟似垫了棉花一般。看来这一次,自己还真是有些大意了。
大约行了半个时辰,杨衡感觉马车速度逐渐放缓,接着眼睛和嘴巴上的蒙着的布也被人摘了下来。马脸中年人的那张脸正笑眯眯的看着他:“得罪,得罪。”
杨衡揉了揉已经酸麻的手腕,心里只觉得窝囊万分,却也无奈,只得讥讽道:“贵府的待客之道倒还真是新奇。”
便听一个爽朗的声音笑道:“先生多有得罪,勿要怪我为是。”随之马车的车帘便被一双手掀开了,一个身着华服细眉大眼的年轻公子正站在车下,见杨衡站起来,连忙伸过手来搀扶,口中还嘱咐道:“先生请仔细脚下。”
杨衡见此人如此殷勤,倒不好再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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