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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先生,”冯安没有怕他,笑着眨了一下眼,柔软睫毛就刷过了蒋予安的手心:“春节假期还没有结束,我们是不是能一起过年了?”这个问题好像让蒋予安想的有点久,冯安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回音,忽然想到以蒋予安的身份,就算是假期肯定也有很多安排,多半是没有时间留在家里的,心里就有点失落,但又不想让蒋予安为难,于是努力用平常的语气掩饰道:“我随便问的,蒋先生如果还有其他事情要做……”“没有别的事情要做。”蒋予安截住了他的话,声音低沉,吐字清晰,像是在做一件很郑重的决定:“不过除夕和初一都过了,有点可惜。你想要去哪儿玩吗?我带你去。”冯安楞了一下,随即心脏就在胸膛里开成了一朵花。他很想笑,但是又怕自己一笑就要收不住,被蒋予安看在眼里,会觉得自己真像小孩子似的,听见出去玩都要撒欢,于是很努力的憋了一小会儿,才慢吞吞说:“……我还没想好。”“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想。”蒋予安说:“想好了再告诉我。”冯安没忍住,终于还是笑出来了。蒋予安收回右手,重新搭在方向盘上,但掌心仿佛还残留着那种触感,有点痒,像是被某种小动物的尾尖蹭了一下。汽车继续向前行驶,十多分钟后,蒋予安转动方向盘拐过了一处弯道,神情平静,目不斜视,忽然开口道:“还不睡?”冯安偷看又被抓包,吓了一跳,赶紧闭上了眼睛。他这两天没有休息好,上午又被警察叫去在公安局坐了半天,这时闭着眼睛躺了会儿,精神放松,很快就真的睡了过去。车内彻底陷入了安静,只剩轻轻浅浅的呼吸声在耳畔。蒋予安瞥了一眼睡相安宁的冯安,心情有点无奈,因为新一年才刚开始,他就做了一笔亏本生意。回想公安局前的情形,他可以毫不怀疑的相信,那一定是冯安在妥协求全的十八年里,回到深市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蒋予安上午刚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回国,后来又开车去冯安老家把冯安接了回来,这时也有些疲倦了,不打算再动手下厨,便顺路开去了一家自己常吃的餐厅,进去打包了两份晚饭出来。这个时候冯安还在睡,蒋予安也没有叫醒他。蒋予安是快到家的时候才发现冯安不对劲的。在车库把车停好以后,蒋予安欠身推了推冯安,想要叫醒他。然而手背蹭过对方的面颊,他发现冯安的体温好像有些高。冯安倒是一推就醒了,但是睁开眼睛以后目光恍惚,显然是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蒋予安问他:“冯安,你是不是发烧了?”“发烧?”冯安刚刚睡醒,嗓音有些哑,他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没感觉出什么:“没有吧……”蒋予安看了他这副糊里糊涂的样子,也不指望他了,自己伸手过去按在冯安额头上试了一会儿,感觉的确是在发热,便有些紧张的解开安全带催他下车:“生了病自己都不知道?”冯安推开车门下了车,重新被外界的冷空气包围,这时才终于感觉到有一点晕。车上太温暖了,蒋予安又帮他把座椅调的那么舒服,他睡得香甜,当然是什么也没感觉到。蒋予安收起车钥匙,提着晚餐盒饭的袋子绕过车身,走到他身边推他的肩膀:“别傻站着,上楼去。”地下车库有电梯直达上层,蒋予安搂着冯安的肩膀带他去坐电梯,怕他生了病脚步不稳。可其实冯安自己觉得还好,就是头有点晕,呼吸有点热,并没有严重到路都没法走的地步。不过在进入电梯之后,空间封闭,他被蒋予安不紧不松的圈着,忽然觉得自己心跳变快了,似乎的确是病情急速恶化,让他头昏脸热站都站不稳,身不由己就想往蒋予安身上靠过去。蒋予安发现了他的异状,用空着的那只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问:“很难受?”冯安顿时不好意思,往旁边站直了一点:“还好……也没有很难受。”蒋予安搂着他的那只手紧了紧:“难受就靠着我,马上就到家了。”冯安心中忽然涌起一阵酸涩,他听到蒋予安说 “家”这个字,很难避免的又想到了冯家广。到家以后,蒋予安先给冯安量了体温,三十八度多,刚刚出头一点,不算很热。蒋予安松了一口气,让冯安先到沙发上躺着休息一会儿,自己去热晚饭。“还好温度不高。”他在厨房里拆外卖包装壳,一边忙碌一边说道:“现在医院也还在休假,急诊人肯定是很多的,而且还是晚上。一会儿吃了饭我给你找点药吃,先观察一下,如果今天夜里热度还没退下去,我再送你去医院。”冯安没有老实躺着,探头趴在沙发靠背上,鬼鬼祟祟的偷窥蒋予安的背影:“估计是在县城的时候受了点凉,吃药就行了,不用去医院的。”蒋予安顿了一下,按下微波炉加热键,语气强硬:“去不去医院,我说了算。”冯安感觉自己好像是把蒋予安惹不高兴了,后悔说错话,赶紧老老实实躺回去,生怕再惹蒋予安生气。不过他似乎是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