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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着些许的白酒,我的手指力道恰当地揉在大叔头上的穴位处,动作的同时以最温柔平和的目光注视着他。
我记得有一本医书里曾说,给病人以发自内心的安抚、关注以及疼惜,可以间接地缓解他们的痛苦,这也算是一种心理疗法吧。
现实中每个人都是渴求可以被爱的,越是缺少越是想,越是深陷困境越是盼望,我觉得大叔更是希望被人溺爱的,每当我对他好时,哪怕是细微得不值一提的小事,他也笑得春光明媚,这样的人当时倒是拿出多大的勇气能从那么高的楼上跳下去呢。
“幻儿,我疼!”他细细地呢语,眼睛仍是闭着,眉头仍是纠结。
“不怕,我在呢!”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减缓他的痛苦,只知道看着他痛,我也觉得好痛。
“嗯,再帮我揉一会儿!”他说着头靠得我更近,额几乎要贴到我的腹部上了。
“好!”不只是揉,我决定搂住他,抱他一会儿。
我已经揉了近两个小时了,他也不见效果,再揉下去也无益多少,我扶住他的头,用力把他的上身托起,他随着我的动作睁开了眼,有些慒慒地看我,带着一点惊怯,知道他此时应比平时更敏感,我连忙柔声解释说:“我想到一个缓解的办法,你乖乖听我的话!”
“嗯!”他弱弱地应着,软软地化成一滩水般任我摆弄。
我让他的下颌搭在我的肩头,让他的头偏进我的肩窝里,脸颊贴近脸颊,他的冰凉迅速地漫延到我的脸颊,哎,疼成这个样子,竟也流不出一滴汗来,这就是人与鬼的不同吧,他的前身也在这样的贴近里,全部倚靠在我的前身上了,我一只揽住他的腰,另一手顺着他的颈部慢慢地婆挲到他的腰际,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大叔,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明明已经死掉了,却还是会疼呢,其实我也觉得奇怪,我学医几年,要是没有遇见你,我直到现在还是无神论者呢,这个世界往往就有这么多解释不清的事情,不是每一次努力都会有收获,但是,每一次收获都必须努力,这是一个不公平的不可逆转的命题,所以啊,我们就要放松心态,可以感受一天,就要快乐一天,认真对待是好事,太过执着就会累了。”
我手心的温度在一遍又一遍的摩擦中带暖着他的脊背,手指偶尔也会攀上他的后脑,寻到穴位后轻摁几下,同时,就这样用略显活泼一点的轻声细语和他聊着话,虽说大体是我一个人在说,但也自言自语地独乐其中了。
“大叔,你可能不知道你在我的身边,我觉得有多快乐,因为我嘈杂的生命里终于被你带来一种安定,让我有了奋斗的目标,我要大叔剩下的人生在我的人生里落地扎根,开花结果,你说好不好?”
他没有回答,可我知道他一直在听着,他贴近我的身体随着我的话语有着过缓过急地颤抖,我再接再励地说:“大叔,我们一起努力,宁愿搂在一起笑着流泪,也不要在将来哭着说后悔,大叔,我永远不会把你送回去,你肯让我带你走的那一天起,你就应该知道你和那里是永别了,你也不再是以前的那个郭荣霆,现在你是被我叫做大叔的人,现在你要在另一个世界重新活过,这个世界或许只有我们两个,但我却可以向你保证,绝不让你寂寞。”
我很久很久的停顿后,他才说:“幻儿,你好吵!”
“那你喜不喜欢我吵你?”我摸他的头,他的发丝在我的手心里打着圈圈,柔软的恰到好处。
“喜欢!”他回答得很快,说得我心花怒放。我紧紧了搂着他腰际的手,猜他的头疼劲应是过去了,却又不敢去问,怕提了他反倒又会疼起来了。
“幻儿,我活了半百,你是第一个这么搂我的人。”他轻叹。
只是我对“半百”两字实在不敢苟同,哪个“半百”的人能活得他这般妖孽,容颜不倦,似清朗的弦月仿佛可以永远地照耀下去。
还有,他说的“第一个”倒有一点出乎我的意料了,这个看起来亲密无间的动作,自不是一般关系就可以有的,但并不是不能没有的。
大叔的过往怎么也是风云人物,光芒四射的,主动向他求爱告白的应不在少数,纵使大叔洁身自好,活了这把年岁,谈几次恋爱也是正常的啊,难道没有一个,这样想,我的心头就一阵酸楚,却还是忍不住要问:“你小时候生病时,你母亲不会这么搂你吗?”
我小时候有个头疼脑热的,我妈就像天塌下来似的,一宿一宿的不睡,把我向这样地搂在怀里,在我觉得天下母亲的心应该都是一样的,他的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