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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镇定地谢过太医,唤了宫女送赵太医回太医院。
跪倒在床前,紧紧握着司音的手,来仪似乎又回到了端木蔚病重的那段时间,深深的无能为力之感涌上心头。
如果这次,司音再离开自己,自己该怎么办?还能做到像端木蔚逝世后那般仍然能好好活下去吗?
阿爸去世后,时葵杉仍然坚强地活了下来。离开了娘的来仪,失去了对自己最好的端木皇后,依然是做了凤皇儿的王妃。而现在,司音若离自己而去,自己在这个时代,还有继续存在下去的必要吗?
床榻上的司音悠悠转醒,目光对上一脸茫然的来仪,鲜少露出这样表情的她,让司音心疼。
自己终究是撑不下去了,忆起昨夜她含着抗拒的目光,思索再三,还是决定不再瞒她。
“来仪,娘的日子不多了。”
她轻轻地说,眼神平静,却让来仪浑身一颤。“你还记得娘当年的模样吗?为了不让苏梓昕得逞,我自服了毒药,毁了身形和容貌。”
来仪禁不住瞪大双眼,她一直以前的司音是用了易容术,却原来这么贞烈。那后来呢?
“后来去找你父王,担心他嫌弃我,所以便用了断肠草解毒。”司音又道。
来仪恍然大悟,顿时明白了。断肠草虽然能解百毒,却是另一种无药可解的毒。以前看电视,杨过就是用断肠草解的情花毒,只是后来仍是中了剧毒。如此说来,司音是无药可救了吗?
司音杏眼微睁,问道,刚刚昏倒的事,告诉你父王了吗?来仪摇头,她嘱咐过所有人,今日司夫人昏厥一事,万万不可透露。
司音慈祥地一笑,没有血色的唇瓣微微勾起,来仪实在是个聪明的孩子,“这段时间,我在太医院拿药,抑制断肠草的毒性,你都知道了吧?”
来仪含着泪点头,就是因为她私自拿药,自己才不敢将此事告于苻坚,怕他对她心生嫌隙,也怕害了赵爷爷。
忽然想起上午赵太医跟他说的事情,来仪眼睛一亮,握紧司音的手,恳求道,娘,听说那个毒王挺厉害的,还有他的徒弟蓝忆栎,又乐于助人,我们去找他们给你解毒好不好?找到了他们,还可以一起接了凤皇儿的毒。
司音目光一凛,声音微微上扬,来仪,我怎么没想到呢,毒王可是我的师叔,当年你外公和蓝师叔是同门师兄弟,你外公精通的是寻常的治病之术,而蓝师叔却埋首于各种毒药之中,他们学成后,你外公只是回乡,开了一贯,悬壶济世,而蓝师叔却行走江湖,实验各种毒药,而名声大噪。
来仪欣喜地说,这么说来,毒王算是我的祖师爷了,那咱们去求他解毒,他一定会答应。
司音苦笑地盯着素白蚊帐的顶端,苦笑道,哪那么容易,当年,蓝师叔四处投毒,你外公则为慕名而来的诸多江湖人士解毒,而和师叔解下了冤仇,这几十年,一直到你外公死,他们都未再联系过,师叔一向随喜好行事,如今又退隐毒王谷,怎会轻易救治我们。
而且,而且我这身体,也拖不到等他愿意救我的时候了。司音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这种武侠小说和电视剧里常有的俗滥桥段,葵杉常常会不屑一顾。如今做了苻来仪,才真切地明白和体会了其中的悲哀和无奈。
难道就真的没救了么?难道自己要眼睁睁地看着娘死吗?来仪心中充斥着无尽的酸楚,在这个时代,自己十年的生命,已经经历或者见证了太多生离死别和悲欢离合。
宫女端了煎好的药进来,来仪小心试探过温度和味道,亲手喂了司音服下。看着她沉沉地睡过去,清雅妍秀的脸上,仍是娥眉紧蹙。来仪走到窗前,深深叹了口气。
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这样永无止尽的烦恼中过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长安城的冬天,冷风刺骨。这寒冬腊月,生的希望也放佛随着这冰冷的人间,而葬在了大地深处。
这一日午后,司音的身体渐渐有所恢复,勉强支撑下了床走走,来仪却心痛难忍,这靠如此品性恶劣的药来抵抗断肠草毒对内脏的腐蚀,又能坚持得了多久。
最近几日,忙着在司音床榻前张罗,为着她的病煞费苦心,几乎没时间去顾及凤皇儿了。过几日,待司音的身体再好点,自己就去看看他,然后,一定要想办法请来蓝白生师徒为娘和凤皇儿解毒。
来仪正在心里盘算着,“王上、王后驾到。”门外忽然又传来太监们尖锐的通报声,像是锐器划在磁盘上的摩擦声,让来仪不禁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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