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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个蟊贼,瞎了你的狗眼,竟敢尾随偷袭你夏侯小爷,且看小爷如何取你狗命!”年青汉子喝罢,长矛一挺,夹马急冲,长达半尺的铁矛尖,对准管亥疾刺而来。
这一下,管亥是不拚都不行了,他若勒马,失去马速,必死无疑。而且对方骂得难听,登时激起管亥怒火。管你是谁,打了再说。管亥夹刀的手臂一紧,放开马速,迎敌而上。
刀对矛单挑,持矛者会占一定便宜,因为矛是直线攻击,而刀是曲线砍杀,直线永远比曲线快。用刀者除非自持武力,或者是群战惯了,断不会舍矛用刀。倒是群战用刀比矛造成面杀伤更大,否则在一般情况下,都是选择用矛或戟为兵器,三国大部分武将都是如此。
管亥既自持武力,又惯于单骑突杀,所以选用刀为常用兵器。但若是碰上一个使矛好手,还是单挑,情况就不乐观了。
三十步距,两马对冲,转瞬即至,管亥单臂挥刀,青年夹矛直刺,电光石火间,两骑交错而过。
啪!刀矛相击,管亥右臂衣袖哗地一下被贴臂擦过的矛锋刺裂,手臂更是被擦出一道血痕。好在矛刃通常是不开锋的,否则必定会深深切割他的肌肤。
两骑交错,各冲出五十余步,这才奋力勒缰按骑兜转。
管亥深深吐出一口浊气,方才那一击,着实危险。他本想先一步斩击对手,但没想到对手实力不在他之下,出矛速度很快,刺法娴熟,不得已之下,只得挥刀磕击。结果对手臂力很强,而他箭伤刚愈,勉强磕偏半尺,虽避过穿腹之厄,却险些被刺断手臂。
管亥怒了,他自北海兴兵以来,骑战还没碰到过对手,想不到刚到这常山,险些就栽跟斗,长吐出一口浊气后,怒吼:“再来!”
青年也冷笑一声,活动一下手臂,长矛一抖,催马相迎。
双方冲近二十步时,管亥突然松开缠臂的臂套,改成双手持刀,瞠目吐气,大刀在头顶抡了半圈,狠狠劈向青年。
青年大吃一惊,在战力相近的情况下,此贼竟敢放开缰绳,双手挥刀,他就不怕被反震跌下马吗?
要说在二十天前,管亥还真不敢这么干。你双手伦刀,力气都灌注在双臂,就算把对手劈翻了,那股反震力也会令你夹不稳马腹,控骑之术稍有差池,就会被震跌下马。敢这么干的,一般也只有在马上玩了半辈子的胡人。但是,现在管亥不怕不怕了,高桥马鞍纵向固定,铃状马镫横向固定,使马上骑士形成一个十字交叉中心点,极其稳固。除非骑术实在太差,或是受伤失去身体控制力,否则决不虞掉下马去。
青年骑士并不知道这一点,一惊之后,便是大喜。一手持缰,一手夹矛,身体随着奔马的频率,极富韵律地起伏。就在两骑接近十步时,双足一紧,马通人意,倏地向前窜出,长矛如风,闪击对手右胸。
青年骑士对出矛的时机把握得非常好,一看便知是受过名家指点,并有相当实战经验的好手。
管亥知道自己出手不如对手快,刀砍也比不上矛刺,在自己还没砍中对手时,就会先一步被挑下马。所以,他这一刀,并不斩人,而是劈矛。
啪!又一次刀矛相撞,但这一次,结果与上次完全不同。
管亥在技巧上颇为不如,但胜在力大。一刀斩下,生生将坚木矛杆劈成两断,木片四射。
青年骑士被震得双手发麻,身躯歪斜,差点摔下马背。而管亥只向后仰了一下壮躯,浑若无事。
两骑再度交错而过。这一次,青年骑士可是吃了大亏,虽然没受伤,但兵刃损毁,接下来除了逃命,实在没得打了。
管亥勒马转身,手中长刀一摆,却见那青年骑士已落荒而逃。管亥狂笑不止,北海无敌的名头保住了,立即拍马追赶。反正盗马贼已跟丢了,先取此人首级,以平心头之忿吧。
青年骑士在前面跑,管亥在后面追。那青年骑术甚好,但马力不行,追不出数里,已冲出山道,前方一片开阔地。这时双方距离已拉近至一刀之距,管亥的长刀已扬起。就在这时,青年突然嘶声大喊:“二郎救我!”
声落,斜刺里从林中冲出一骑,势如狂飙,迅如奔雷。管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枪拍离马鞍,手舞足蹈,在半空中来了好几个365度转体,嘭地一下,摔入一片灌木丛里。
天旋地转,树倒山摇,浑身发麻,满嘴腥咸,这就是管亥此刻的感觉。当他晃着眩晕的脑袋,眼瞳终于聚焦之时,先是看到四条修长的白色马腿,目光上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