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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肯上车,小萱笑道:“你既然不肯上来,那就跟着车跑吧,要是车子把你拉下了,你可别怪我没事先说明白。”说完对车夫说道:“去找间手艺好的铁匠铺。”然后将车帘放下。
车子跑起来了,那野人果然紧紧跟着车子,似乎是平时经常这般地跑,他竟没有一丝吃力或是拉下的样子。
“你怎么将那金刀给了玉落,那东西岂是能随便送人的?”明珠问道。
“再过些日子我就要住进紫禁城里边了,只怕再没出来的机会,我不懂的事情虽然很多,可是我猜宫里头绝没有允许秀女携带刀具入宫的规矩,那把刀子……我觉得那个玉落也算是个有缘之人,所以索性送给她。”小萱说完淡淡一笑。
明珠闻言,轻叹口气说道:“我也确实小看了这青楼里的女子,没想到还有这般有才的女子。刚才出门时,她不假思索地回了你一首诗,那喻意……当真可惜了这么一个人,沦落如此。”
“所以呢,我说一定要去看看嘛,那秦淮八艳可不仅仅是以艳名传闻天下,让人慕名而去的是她们的才华。对了,你听出来我们两个最后说的诗的意思?”
明珠轻笑一声说道:“我也看过些汉人的书籍、诗词,我来讲讲,你看我说的对不对。”
小萱闻言,脸上一乐,点了点头。
“你和玉落最后说得那两首诗,都是出自同一个人,写诗的人叫杜牧,两首诗分别有两个典故。
杜牧这个人写诗不错,不过他有一个恶习,就是喜欢找名妓,还常常与之厮混,当年杜牧在治所扬州的淮南节度使牛僧孺手下掌书记。他白天办公,晚上狎妓,夜夜风流。那牛僧孺在卸任前,交给杜牧一个大盒子,杜牧打开一看,里面写的全是关于他的报告,何夜在何处与何人饮宴了,何夜在何妓院中过夜了,杜牧看过后,很是羞愧,牛僧孺就劝他做事不要太风流,检点为好,杜牧感恩于那牛僧孺。再往后杜牧到洛阳去任监察御史,离开扬州时作了三首诗,你念的那首,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就是三首诗中的一首。是他对自己在扬州生活的一个描写,诗中隐有忏悔之意。你说给那玉落听,我猜你的用意是说,在她们这些红尘女子中,来来去去的人都不过是一场梦而已。对她并没有什么非份之想。那玉落却也非寻常女子,端的有才,出口便用杜牧的另一首诗回你,华堂今日绮筵开,谁唤分司御史来。忽发狂言惊满坐,两行红粉一时回。这首诗却是杜牧去李愿家做客即兴而发。他恶习未改,又看上了李愿的家妓,出口问李愿要,那李愿并未回答他的要求,他便吟出这首诗。玉落那时吟这首诗,我猜想她的意思一定是将你比作那杜牧,而将自己比作是李愿的那个家妓,希望你能够出口相要。”明珠缓缓道来。
小萱闻言张大了嘴巴,说道:“明珠,你太厉害了,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她跟我讲那诗有啥意思。我说的那首诗,纯粹是因为我比较熟,当时人多都在看我,我想露露脸,假装斯文,就背出来了,至于这里面有啥典故,我还真是不知道呢。”
闻言,笑容从明珠的脸上消失,他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明珠大人,我就觉得那玉落真是漂亮,学问又好,又肯帮我对付那个矮冬瓜,我就想帮她,如果真的让她陷身在那个地方,只怕再过个一两年,她便再对不出佳对,吟不出好诗。冲这点,咱们也该帮她对吧。”小萱看着明珠的眼睛说道。
明珠心里涌起有暖意,她还小,以她这般年纪,真难为她有这份心了。明珠张口说道:“叫我明珠,不用叫什么大人,我知道你也不是那么拘谨、恭敬的人,不用跟我装乖。”
“噗呲~!”小萱一乐,看着明珠的眼更是调皮,说道:“喂,最近我都没去烦你,你难得清静的很,心里一定特高兴,是吧。”
“那是~!”明珠故意板着脸说。瞧他那冷峻的面孔,小萱皱皱眉头,说道:“哼,我还懒得去呢。”
明珠听小萱语气里,一股酸溜溜的感觉,不由想哄她一下,就听车夫说道:“爷,铁匠铺到了。”
明珠与小萱下车,看那野人恭敬地站在车旁,鼻子里轻轻地喘着气,额头上虽有些汗珠,那张肮脏的脸却无什么变化,显然长跑对他来说,已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了。
小萱上前“嗵嗵”地敲着门,里面传来一声喊叫:“大半夜的,谁在乱敲门啊?”
不等小萱开口,明珠就回道:“大清刑部。”
屋里面一阵乱七八糟的声音,然后门打开了,出来一个黑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