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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眨眼睛呢,我当时觉得你和我妻子有几分神似,就想着你就是我妻子托生的,然后又想,有人把你丢进水里,但是鸟儿却把你衔出来,你一生下来,就碰到了好运气,可能是一个天生富贵的主儿,以后说不定还有个指望。就把你抱回来了,一路抚养成人了。
我试着去接受这个事实,但它太恶劣了,它撕裂了我跟这个世界最坚实的关系,我与父亲的关系,我现在站在一块浮冰上,不知道从哪里漂过来,也不知道要漂向哪里去。我说,父亲,你不该告诉我这鬼才相信的身世,像这十四年一直过来的那样,你是我的父亲,我是你的女儿,这样不好吗?我们不是不相干的两个人!
父亲说,女儿,你听我说,我能告诉你的只是你身世的后一部分,在你漂流到清水河以前发生了什么,你被谁丢进了河道里,谁把你裹进草席包里,你是谁家的孩子,为什么要被抛弃,现在你要去权贵人家,这些身世之谜,你或许有机会去解开,所以,我决定还是告诉你,我不能抹杀掉你寻找亲生父母的机会。孩子,候门很深,你进去了,就会被卷进另一种人生,你得把一串谜团,作为一个念想和寄托,这样也有一个希望和盼头。
洪德一随从提醒我和父亲说,两位,来日方长,千言万语,不妨他日再见时娓娓道来,眼下还有很长的路要赶!
我对父亲说,不,你才是我的念想和寄托,希望和盼头。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然后我钻进车里,像一滩烂泥一样摊在里面,汗流浃背,身虚头木,有如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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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1)
我刚被几个女孩和老妈子不由分说扒光了扔进一个撒满蔷薇花瓣的半人高的大浴桶里,洪德就进来了,这是我意料中的一种,也是他把我买来的应有之义,只是鞍马劳顿,我的身体和欲望都还没有准备好,我用双手把脸捂了起来,但却从指缝里偷窥他的举动。
洪德在澡盆前规规矩矩地跪坐下来,并不直视我,而是盯着我头顶正上方某个地方,他说,姒姑娘,想跟你说两件事,第一,既入褒府,赐你褒姓,此后,你就叫褒姒了……
洪德跟我讲话时,仆女们旁若无人地擦洗着我的身体发肤,一个女孩子还把我的大腿狠狠地捏了一把,我尖叫着点头同意。
洪德接着说,第二,褒府买你过来,并非让你替我侍母尽孝,而是要送到你到镐京,入宫侍奉周王姬宫涅,你在褒府最多停留三十天,这三十天你需要学习诗歌、礼仪、舞蹈、兵法韬略和房中术……
我当场石化了,就像泡着我的一桶热水瞬间变成一池寒冰。
我拿开双手,看着洪德,他居然还在看天,我压抑着怒火问他,你为什么不看我的眼睛?
洪德说,书写的沙盘已经放好了,先生在外面恭候你,洗好了,仆女们会送你过去的。
洪德说完,起身离开了浴室。我心里堵得前所未有。我要淹死自己。我一头埋进水下。我的浑劲儿上来了,谁都拉不起来我。我就要一死了之了,浴桶的水忽然干了,原来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妈子拔掉了桶底的排水木塞,我*坐在一堆残花败叶上,忽然想起褒君入狱的事情来,原来我不过是一件拿来赎罪的财物。
先生吟《思齐》,国齐大任,文王之母。思媚周姜,京室之妇。太姒嗣徽,则百斯男……我听着这个关于贤妻良母会生儿子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故事,任由头发上的水滴到书写的沙盘里,先生说,你要学会书写“雝雝在宫,肃肃在庙”八个字,这是我们希望你一个月后达到的境界,就是在后宫里会搞好关系,在庙堂上能假装正经。
洪德又来了,他小心地扶正我的笔杆。我问他,如果我取悦了周王,你父亲就能出狱回家了吗?
也许能,也许不能。洪德不作断语。
我居然自我作贱地安慰他说,放心吧,我离开了我的父亲,作为这份骨肉分离的补偿,你的父亲一定会回到你身边。
洪德一声叹息。
我每天早上学习诗歌,这是我最喜欢的课程;下午学习兵法韬略,先生讲习和推演有名的阴谋;晚上练习舞蹈,褒府重金延请了曾经为周王表演过的舞师,徐娘半老,但是风彩不凡;礼仪的教习则无处不在,背笔直地挺着就能做到鹤立鸡群,右眼看着交谈对象的左耳垂更显妩媚,食不在多而在精,美女永远不抠鼻屎、不大小便、不剪指甲,谁知道她们什么时候做完这些事情的,就像这样,规则繁多,我动辄得咎,却又能迅速领悟,很快如鱼得水;褒府挑了一个*细腰*而且好奇心重的姑娘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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