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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禁大生好感,赞叹了几句,拱手笑道:“还请公子品评此琴,为我解惑!”
“这具琴选材自大雪山的瑞云杉,以昆鹿的角霜为胎,又涂抹了一层翠蕊漆,十分难得。”顾东篱所说的三样材料,均是凡间制琴的首选,除非是像顾懒怀那等身份的人,才有资格、有能力用到那些传说中的天材地宝。对此他自然是知之甚详,当下续道:“从琴音来看,此琴占了透、静、润、圆四字,如果能够稍作修改,当可再得一个‘清’字。”
“哦?”那老者闻言大喜,声音都有些颤抖,忙问道:“要怎么改?”
“喏??”顾东篱把琴身翻转过来,指着底部正要说话,几个人突然走了进来,人还未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已扑鼻而至。
“请问,刚才那曲《流水》可是你弹的?”一如银铃般的声音响起,当先一个白衣少女快步走上前来,看了看坐在矮几前的顾东篱,好奇地问道。
从闻到那股幽香,顾东篱仿佛被闪电击中一般浑身一僵,再到话音入耳,更是按捺不住心头猛地狂跳,直到眼前出现了一袭白裙才勉强回过神来。缓缓抬头,入眼是一张皓如凝脂的俏脸,正瞪着一双水灵灵的眸子打量着自己,可不就是几天来念念不忘的那个白衣少女?顾东篱就这么呆呆地望着那少女,一时间似乎忘了身在何处,浑然不觉少女身后的几名随从已经面色不悦,眼看便要发作。
“小姐说的没错,适才正是这位公子弹琴。”那老者极有眼色,一眼便看出白衣少女身份尊贵,怕顾东篱无礼的举动惹恼了对方,当即接口应了一句,跟着殷勤招呼。一番忙乱,总算将窘况应付了过去。
趁着老者打岔的功夫,顾东篱已然醒觉,旋即暗叫不妙。在龙须山上,曾经为了小狴獬,和白衣少女一行人发生过冲突,还险些因此丧命,双方结怨不可谓不深。不想在此碰面,万一被对方识破,岂不是又要亡命奔逃?目前的情形虽然危险,心中却又忍不住冒出另一个念头:“如果真能和她说上几句话,就算冒险多待几刻又有何妨?”
还好,那白衣少女及其随从,并没有认出顾东篱。俗话说人靠衣装,换了一身不算华丽却十分合体的长袍,悠然自得地弹着古琴,任谁都无法将面前这位气度非凡的少年,同当日里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小乞丐联系到一起。
“这首《流水》我自幼便已学会,这些年来也听了不少乐师弹奏,可是都没有刚才那般意境。”白衣少女对顾东篱的琴技大为赞赏,更对其中的道理心慕不已,率直问道:“只是当中倒底有何区别,却百思不得其解,还请公子指教一二!”
原来,当日没能得到小狴獬,白衣少女颇为扫兴,又耽搁了两日才启程,今日恰好夜宿落水镇。晚上闲来无事,带着几名随从出来散步,不意听到了全然不同的《流水》琴曲,她也是酷爱音律之人,自不肯放过讨教的机会,这才有了此次意外的重逢。
“我不过是兴之所至随意弹奏,没有污了大家视听就已深感庆幸,哪里担得起小姐的谬赞!”这倒不是他谦虚,纯是肺腑之言。可能是心生爱慕的缘故,顾东篱在白衣少女面前诚惶诚恐,言辞中更是谦恭到了极点。
“公子何必自谦,莫非欺我不懂琴曲?”白衣少女莞尔一笑,扭头对一名随从吩咐道:“你回去一趟,速速把我那具琴取来。”
随从应了一声,快步出了店铺,没过多久便捧着一个长形包裹回来。白衣少女接过包裹,打开以后拿出一具古琴,琴身古朴,漆雕斑驳,显见已有不少年份。少女将古琴横放在膝上,收敛笑容,神情肃穆地出了口长气,玉手轻抚也奏了一曲《流水》。她指法娴熟弹得很好,可是在内行听来,和顾东篱相比终究还是少了点韵味。
“玉露初零,千里澄辉!”琴弦甫动,顾东篱顿时一愣,心神全被古琴本身所吸引,反倒忽略了曲子。随着琴声收束,脸色都禁不住变了,眼神中露出几分热切,迫不及待地问道:“此琴莫非就是九霄云烟琴?”
“公子好眼力,”白衣少女面露讶容,颌首道:“这具琴正是九霄云烟!”
话音刚落,就听得“咕咚”一声响,原来是那老者心神激荡站立不稳,一跤坐倒在地上,惊喜之下颤声道:“这,这,这就是九大名琴之一的九霄云烟?”
古琴之所以得一个“古”字,是因为一个流传久远的传说。相传,上古人皇仰观天象俯察地理,悟出了“宫、商、角、徵、羽”五音,进而造出钟、磐、琴三样乐器。虽然琴由最初的五弦变为如今的七弦,但以年代久远之故,被称为古琴。从古至今,历代乐匠制作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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