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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两人衣湿发散的狼狈模样,他颔首:“你们下去吧!”
华胥似乎替他们带来一个可怕的麻烦。
他举步朝着给她安排的小院落走去。
荒芜的院子什么都没有。他们迁移到这里的时间还不够替广场之外的任何居所多作安排,若要说百废待举也不为过。
简陋的屋里除了一张急就章的床和来不及撤走的浴桶,其余,付之阙如。
他没有看见那女孩,耳朵却钻进清越短促。不成曲的小凋;而她,连名字都还无从晓得的疯女孩就跨坐在低矮的窗棂上,肩背靠着窗框,两腿不淑女地抵住另一侧窗框,垂首研究自己的指甲。
她发际儒湿,不再是初见时肮脏的鸡窝头,也不再插满花花草草。那些仆役总算为她换了件称得上不错的衣服,赤足的脚也穿上绣花鞋。
“干净的你好看多了。”虽然他极不愿打断她的自得其乐。他并没有多少私人时间可以浪费在她身上,但他需要知道她的来历姓名,登录了之后她才会有饭吃,或许还有少少的薪资可拿。
她受惊地跳下,眼底的防范陡生,许是习惯使然,她很自然地缩往墙角,而且作好准备逃逸的动作。
为了避免刺激她脆弱的神经,袁克也往惟一的床坐下,他魁梧的身体足足占去半张床面。
这样友善的表示,果然让她紧张的表情松懈下来。
“我知道你会说话,因为刚刚你在唱歌儿。”
话才说完,她小小的脸蛋立即变幻数种颜色。
一只刺猬。袁克也下了断语。
“不谈这个,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他不以为自己是有耐性的人,自从家破人亡后,那稀少的耐心便成绝响,而今天,这股殷切又从何而来?
他不该舍弃该做的工作,而在这里耗着。
“不说?”他恢复惯有的冷硬,“随便你是谁,我惟一能给你的忠告就是安静,别惹是生非,那么你就能一直在我的庇护下生活,懂不懂?”
问完话,他开始为自己的自言自语生闷气,他居然蠢得希望得到答案!闭起唇,他迈开大步离去。
他在门外撞见华胥和他的弟弟袁克武。
“哥!”
袁克武是个唇红齿白、活泼的年轻人,他跟袁克也不过相差三岁,在面容之外却有许多的不同,相较他的平易近人,身为老二的袁克也严肃太多,大环境的压力使他俊秀的面孔多出几分沧桑,整个人成熟稳重得近乎死板。
“你不在书房看书,跑出来做什么?”
“华胥告诉我山庄里多了个有趣的女孩,我怎么可以不来瞧瞧,二哥从她的房里出来,这回,看明白她的长相了吗?”
“这方圆五百里有哪家姑娘你不熟的,我不许你打她主意,要知道她不是你会喜欢的那种类型。”他袁克武花名在外,见过的闺女众多,绝不会看上那棵小青草,不过他心头就是不痛快。
“哥,我是你最最亲爱的弟弟,不是家贼耶,这样防我,难不成你对那个姑娘一见倾心了?”
“胡扯!”袁克也沉下脸。
“算了,当你老弟我放屁好了,我要见客去喽!”一成不变的生活叫人生厌,在平凡中求乐趣,他现在就是要研究那女孩会不会成为他的乐趣所在。
袁克也将唇抿成一直线。
弟弟的放荡不羁着实令人没辙。
当袁克武捂着半边脸遮丑似的走近广场,他的举动立刻招来注目的眼光。只有埋头修改着图样的袁克也没有发现骚动,直到一片阴影覆盖住他。
“有事?”咬着笔管,他的思绪还沉浸在工作里。
“我想请二哥把那姑娘给我。”袁克武劈头便说。
“什么意思?”没头没尾,他说啥……这围墙高度应该可以再多个几寸,“再重复一遍。”
“我没见过像她那么有趣的小东西,她根本没疯,谁会相信像她那么甜美的姑娘,会是个脑子有问题的人!”袁克武喜欢那小辣椒,她的手劲还有够大的咧!
袁克也反应过来:“你没有把我刚才的话听进耳朵?”
“有哇,可是……”
“你若敢动她一根指头,我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克武竟为一个疯女着迷,“你的脑子装的是木屑吗?” 白痴!
袁克武一脸受伤:“你这样的指责会让那些爱慕我的姑娘们伤心的。”尽管她们没几个识大字,但相信不会有人喜欢自己将来要依靠的男人是草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