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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一朝文君闭幕。
徒留西门乱春一声悲呼:相爷啊!
痛定即思后事。
西门乱春显得冷静无比,跟陆庭中道,“将相爷送回王家,不过徒添麻烦及伤痛,相爷背负着一个不好的名声,如今赴死,不会想看到活着的亲人为他继续受苦。灵蛇救主,便让王家人有个念想罢。”
陆庭中没有其他意见,两人就地取材,把王文君火化了,收拾好骨灰,依照西门乱春的意思,是要带回岭南长伴夏侯依的。
值得一提的是,收拾王文君遗体之时,陆庭中发现了那一布血书,血书上所言都是朝廷之事,西门乱春看过之后建议道,“这是相爷对朝廷最后的忠道,咱们不能辜负了。”
陆庭中赞成,又道,“巨蟒狂灾,如今它身死,朝廷必能找到此处,咱们便把血书留在此地。一来,了却相爷的一桩心愿;二来,手刃巨蟒,聊当扯个平手。”
西门乱春知道陆庭中所言“扯个平手”是什么意思,点点头,割了一张蛇皮将血书包好,再用佩剑将蛇皮包钉在地上,这才离去。
西门乱春不想在京城这个悲伤之地多留片刻,待陆庭中回飞花山庄安置后,两人便双双拍马离京,将王文君的骨灰带回岭南清水村,撒在夏侯氏墓冢之上。如此冥冥之中,王文君夙愿得偿,也算不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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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李孤冰奋力追赶,不惜奔波,在半路也迷失了好久,翻上一座山头,远望一处火光忽动,不由一奇,偏野之地,哪来如此火光?
忽又闻得似有悲呼之声,李孤冰不及多想,脚下已腾开步子,使轻功于林端飞跃,若不如此,火光忽灭,要再找到那处,也绝非易事。这不说着,那火光渐渐微弱,终至于消无。但李孤冰精神集中,加之天色愈亮,他已把目的地盯在双目之中,纵无火光指引,那也不碍前行。
李孤冰紧张的是那边事情已了,他却不知发生了什么。
李孤冰一面赶过去,一面思索:单是二哥和蟒蛇凑在一块,二哥身上并无火种,哪来的火?莫不是有人及早现身救下了二哥?可火光曾十分巨大,却作何解?
这件事若是换在王文君身上,王文君却绝不会作无益于事的思考。十年来,王文君每每教导李孤冰为相之道,总不十分满意李孤冰的表现,但他也赞同“江山易改,秉性难移”,百官莫不对他钦佩敬重,尊称“相爷”,却是隔了一层,至于李孤冰,人人口呼小郎,却是无隔,单在这点上,王文君自认比不上李孤冰。
李孤冰叹了一声,落下林梢,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心头不由得一紧,循着血腥快步而行,赫然看见一条巨蟒盘在林中平野,也不由得微微一惊,收住脚步。
李孤冰似已察觉巨蟒已死,但不敢贸然行事,只怕王文君处境不妙。细细观察,即发现地上插着一柄剑,再来依旧是微微一惊——李孤冰看到了地上滚落的蛇头。
这下李孤冰一跃而出,心里焦急得很,他不知究竟是王文君用地上插着的剑砍下了巨蟒的头,还是有人搭救砍下了巨蟒的头,若是后者,那二哥的处境堪堪危矣!
二话不说,李孤冰跑到巨蟒尸身旁观视,并无异样,如此说来,不论是……李孤冰忽地一拍脑袋,气恼道,“我真是愚蠢,二哥怎会带着佩剑!”
这般一想,李孤冰也不由得一喜,巨蟒已死,二哥又没有被巨蟒吞落腹中,那必是被人搭救去了!李孤冰想到这层,忽地欢喜难禁,若近看他,竟已是泪流满面。
剩下之事便是那柄剑了!
李孤冰思道:此是恩公留下的信物,教我如何复命的么?
但谁有这本事,能预测到赶来救人的是我?
李孤冰忽地一个激灵,这才发现剑下插着一个蛇皮包,三下两下拆开了,从中露出一块破布,上书决绝,最后荐吴龙时为相。
李孤冰哑然不语许久,忽地掏出怀中的一封信,那是王文君让他转交给林拂的,他担心林拂,所以迟迟没有转交,此时拿出来,是为印证心中所思。
“是了,是了。”李孤冰明白王文君遗书之意,复又泪眼蒙蒙,喃喃道,“二哥说他胜亦死,败亦死,若胜,若胜……二哥既败,便不言胜时之计较,只推荐吴龙时继任为相。”李孤冰言及吴龙时,心里又有一番,“吴龙时确有过人之处,但为相之责,二哥当知我最能胜任,往日他悉心教导,岂非为此后事?不错,那是胜时,胜时……”
李孤冰一番思量,不禁长叹一声,仰天悲道,“二哥,上智无人如你,为何偏偏跳不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