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第2/4 页)
此后,杨慕非走遍大江南北,四处寻访南宫琳下落,但临安普宁寺风声寂寂,终南山重阳宫冷月无声,不知不觉已大半年过去,却仍无南宫琳的影踪。江湖上却传说开来,有一个白衣白发的怪人,到处除奸惩恶,行侠仗义,因其白衣白发,武林中人便送他绰号雪雕大侠。眼见时近八月十五,杨慕非寻思道:“衣大哥约我中秋月圆之夜,在华山之巅煮酒论剑。眼下时日已近,只得先去华山了。”便改道西行。
这日快到华山脚下,杨慕非赶了半天路,风尘仆仆,很是劳累,便到镇上平安客店打尖。打过尖后,上马又行,不一日便来到华山脚下。杨慕非将白马托付给山下一户农家照顾,便步行上山。行了两三个时辰,已至丐帮前帮主方行乞的墓前。杨慕非摆下酒水果品,祭奠了这位武学前辈。
站在墓前,杨慕非望着坟上那几丛在秋风里瑟瑟发抖的衰草,不禁黯然神伤,心想:“纵是功力神妙如方师祖者,死后亦只不过拥有黄土一掬。既然如此,生前又何必争个不休哪?”正兀自呆呆发怔,忽听得山下传来一阵急急的脚步声。杨慕非生怕遇到武林中人,引起不必要的纠葛,便闪身躲到树后。不一会儿,眼前黄影闪动,十二名妙龄少女窜上山来。
杨慕非见她们均是一色的二八俏丽佳人,心下暗暗称惊,忖道:“却是从哪里找来这么多的绝色女子?”那十二名黄衫少女分站两边,齐声道:“属下十二解语花恭迎宫主法驾。”声音有若黄莺啭鸣,极是清脆动听。片刻间四名轿夫脚不沾地,抬着一顶暖轿掠上山来,在方行乞墓前停下。那十二名黄衫少女齐声道:“十二解语花参见宫主。”
那轿中人细声细气地道:“飞燕,你可曾看见有人上山?”嗓音尖细,似乎是一个中年女子。飞燕出列禀告道:“回宫主,并无一人上山。”话声甫歇,一条绿影从暖轿中倏地窜出,扇了飞燕一记耳光,复又回到轿中。这几下一气呵成,捷若飞鸟,快似闪电。杨慕非连她是男是女也未看清,不由得自叹轻功远远不及。那轿中人冷冷地道:“飞燕,你可知错?”飞燕跪倒在地,颤声道:“属下不知,还请宫主明示。”
第十八回:白发书生神州泪(2)
那轿中人厉声喝道:“混账!你没看见墓前摆着的果品么?此处秋风凛冽,万物衰败,而那果品颜色仍如此鲜嫩,显然是有人刚祭上不久。怎会没有人上山呢?”飞燕双肩微颤,拜伏道:“属下失职,罪该万死。请宫主量刑!”那轿中人沉吟道:“念你初犯,姑且割下一根手指头罢。”飞燕大喜,连声拜谢道:“多谢宫主手下留情!”拔出腰间佩剑,斜斜一挥,寒光闪出,左手小指指头滚落轿下。杨慕非暗暗心惊,忖道:“这却是甚么帮派,教规竟如此严厉?”飞燕撕下一片衣襟,包扎好伤口,复又回到原位站好。
那轿中人问道:“玉环,眼下是甚么时间?”玉环回禀道:“酉时一刻。”那轿中人长叹道:“还有半个时辰,天色才黑。我却已是等不及了。令狐樵,你怎么还不来?”忽听山下有人喝道:“尊驾是谁,缘何苦苦相侯老夫?”那轿中人冷冷地道:“令狐樵,你终究还是来了。”此时红日渐渐西沉,斜晖下一人灰巾灰袍,急掠而来,正是北狂令狐樵。
令狐樵微觉讶异,拱手说道:“尊驾认识老夫么?可否下轿一谈?”那轿中人淡淡地道:“令狐樵,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不记得去年十一月初七,你在酆都地狱门干下的勾当么?”令狐樵沉吟道:“原来你是鬼尊门下弟子。老夫奉帝师法旨剿灭地狱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那轿中人凄然笑道:“好一个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令狐樵冷冷地道:“尊驾不必出言相讥。若要报杀师之仇,尽管上前,老夫绝不皱一下眉头。”
那轿中人冷笑道:“请令狐长老不吝赐教!”身形一幌,倏地从暖轿中扑出,右手折扇一叠,径向令狐樵脸上点去,飘飘衣袂中微挟阵阵幽香。令狐樵见她身法奇快,暗暗称奇,左手金钩在身前轻掠,迳向对方扇柄击去。那轿中人折扇回转,迳点令狐樵左臂“曲池穴”。令狐樵侧身避过,左手金钩霍霍,往对方面门划去。那轿中人折扇斜挥,势挟一股劲风,将令狐樵这一钩荡了开去。两人钩扇相交,均觉对方武功了得,各自跃身退开。
令狐樵“咦”了一声,惊呼道:“慕清风,是你?”那轿中人抿嘴轻笑,道:“令狐长老,你功力大有长进哪!”杨慕非凝眸向慕清风望去,不由得悚然一惊,只见他脸上微匀胭脂,身穿淡绿色绸衫,十枚尖尖的指甲上,搽着粉红的凤仙花汁,分外妩媚妖娆。令狐樵冷笑道:“慕少庄主,你怎么改作女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