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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英武武艺了得,可是嘴皮子不行,被沈子成这一抢白,反而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还好,他大哥许勇武也正好走了出来,见到这一幕,咳嗽一声,缓步走了过来。
这时,许芝兰也走近跟前,她在沈家大宅外边站了一夜,一大早又到处跑了一圈,虽然是习武的身子,又披着沈子成的薄袄子,可也冻得小脸通红,手脚冰凉,给两位哥哥道福都有些拜不下去了。
许勇武心里一酸,这妹子真是命苦,被逼着嫁给沈三少这个花花公子当小妾不说,新婚不久就被抄家,看这样子多半是一整夜水米未进。
许勇武转眼看到妹妹身上还披着沈子成的袄子,不由得多看了沈子成两眼,没想到这个花花公子对妹子还算疼爱,原本对沈子成的厌恶之情也少了几分。急忙抢过去搀着妹子:“妹妹,先进来暖和暖和,英武,你愣着干嘛?还不赶快让厨房端热粥来。”
沈子成大声吆喝:“端两碗啊!”
许家兄弟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许勇武刚刚对沈子成的那点好感也烟消云散。两人只顾扶着妹妹进了前厅。坐不少时,厨房便端来了热气腾腾的米粥,还有包子糕点。许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之家,也算是家产殷实,家里仆役也有七八号人,做起事来,手脚还算麻利!
沈子成大马金刀坐了下来,端起米粥就喝了一口,这热乎乎的米粥灌下肚,顿时来了精神,抓起包子就吃。
许家兄弟鄙夷的看着沈子成,沈子成也不在乎,先填饱肚子再说。许芝兰喝了半碗粥,吃了一个包子,便不再吃了,向沈子成和两位兄长道了声,便去后堂看母亲去了。许家兄弟都不说话,大厅里只听见沈子成狼吞虎咽之声不绝于耳。
许英武给许勇武使了个眼色,许勇武会意,弟兄两人走出前厅,许英武朝厅里望了一眼,见沈子成还在吃喝,便低声朝许勇武说道:“大哥,沈家如今落魄,这三少爷在苏州城是出了名的恶少。咱妹子年纪还小,难道跟着他受一辈子穷么?”
许勇武眉头紧紧拧在一起,说道:“咱们打行的人,重的是个信义,要是沈家落魄就要妹子改嫁,只怕人家背地里戳咱许家脊梁骨啊!”
许英武急了:“我的亲大哥,我不是嫌沈家破落,只是大哥你看看沈子成是个什么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胸无点墨,将来拿什么养家糊口?妹子跟他,只能一辈子受苦啊!”
许勇武叹了口气,想起沈子成披在妹妹身上的棉袄,一时间难以决断,只摇了摇头,说道:“再说吧!”
许英武还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方才他着急,嗓门大了点,话语已经被屋里的沈子成听了去。沈子成眉毛一扬就要说话,忽然听到一声呼喊。
“子成!”
后堂传来一个低沉厚实的声音,沈子成回头望去,那是许芝兰的父亲,振武打行的大掌柜,许长河。老头儿身材高大,精神矍铄,头发白的并不多。寒冬季节也不过穿了件薄夹袄,便背着双手走了出来。许芝兰搀扶着许夫人一并走了出来,母女两眼圈都是红红的,看样子是刚刚哭过。
沈子成知道不能叫许长河做泰山大人,急忙放下碗筷,施礼道:“拜见许伯父!”
老爷子长叹了口气:“沈家的事,我都知道了。我许家无权无势,也帮不上什么忙。实在是惭愧啊!”
沈子成走过去扶着老人家在八仙桌旁坐下,心中暗想,如今也不需要你帮忙,你只要我在这吃几天闲饭,想想今后怎么办,顺便暂时把沈家的老幼妇孺安顿下来就行。但是口中说道:“有劳许伯父挂心了!”
许长河安慰了沈子成几句,便向许勇武问道:“快到年关了,账房可算好帐了么?”
这屋子里都是儿女,许长河知道沈子成是个纨绔子弟,也不避讳他。如今年关就要算账了,打行今年的生意并不算好,还好之前得了沈家一笔纳妾之资,勉强还能支持过去。
许长河知道沈家这样的大主顾实是振武打行的*,和沈万三又是从小到大的朋友。这才答应了沈万三,把女儿嫁了过去给沈子成做妾冲喜,可没想到沈家说倒就倒,原本还打算来年能多接些沈家的生意呢,如今看来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许勇武眉头紧锁,说道:“爹,账目是早就算好了,只是打行现今生意不好,入不敷出,过年要给大伙儿发钱。今年又伤了几个武师,汤药钱、安家费也给了不少。要是再这样下去,打行实在难以支持了!”
许长河摇了摇头,大儿子说得都是实情,可是如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