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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一点动静便醒了,睁着大眼睛,蓦地一层水汽自深处聚拢,浮上表面来,嘴角却还假意的向上弯,试图传达一下‘我没事’这个意思。
李朝钺拢着他的发,柔声道:“朕不过是去她宫里坐一坐,也不见得会发生什么,你…”
聂玉棠撇了撇嘴:“我晓得,我也没说你…”哽了一哽,酝酿好的一番违心的说话像是带动了心底的酸楚,半句谎话也没能说全。
李朝钺揽着他的肩,将他往自己怀里带,不妨聂玉棠一下子扑到自己身上,紧紧抱住他的腰,难过的说:“我要是个女的就好了。”声音闷闷的,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动物。
李朝钺揉着他的顶心,轻声呵慰道:“傻瓜。你是个女的,就能解决问题了?”
聂玉棠耷拉着脑袋不答话。
他觉得此种事情再多发生几次,自己的命可能就要没了。老天爷怎么跟他开了这么一个玩笑呢!倘若他是女的,至少可以免去一个麻烦,就是传宗接代的问题。聂玉棠越想越觉得自己找到了问题的根源,并且深信不移,可他又着实无力改变什么,最后越想越难过,脑袋深深埋在李朝钺的怀里,沉重的抬不起来。
李朝钺喟叹一声道:“你要是女的,哪里还能轮到我?一早就嫁给陆世安啦,怎么还会上京来赶考,又何来遇上我一说。”
聂玉棠闻言怔了一怔,如此说来,确实有几分道理。他傻兮兮的嗅了嗅鼻子,半晌,破涕为笑了。
窗外紫薇花浓,暗香浮动。聂玉棠从他怀里仰起头,李朝钺轻轻吻下去。无风的夜,月光如水水如天。
☆、帝都清歌
彼时与此时,其实相隔的时间并不太久远,但心境,怀抱的温度都截然不同了。
当下,李朝钺脉脉的望着聂玉棠良久,上前一步,一只手动情的拥住他道:“朕想你了,所以来看看你。”说完,倾身凑过去用自己的脸颊蹭着聂玉棠的耳朵,“你呢,想不想朕?”
聂玉棠身形单薄,冷风一吹,微微抖动了一下,勉强点了点头。
李朝钺环顾四周道:“怎么府里这样冷清,我一路过来,竟一个人都未曾瞧见。”
聂玉棠本来抿着唇,经他这样一说,蓦地心里一慌,像兜头一桶冷水浇下来,彻底醒了个通透。
因着第二天要与云逸之逃跑,而侯府是新建的,所以很多东西要从老宅运过来。且一时半会儿也运不完,聂玉棠便寻着这个由头吩咐下人们慢慢来,今夜就不必回府了,只让小饭团等几个亲信跟在自己身边。
这几个亲信都是天一亮就要起来负责点火烧宅子的,等人来救火的时候,他聂玉棠早就逃走了。随后就会有人发现特地准备好的‘聂玉棠’的尸体,是他买通重狱的看守,换出来的死囚。尸体,还新鲜着呢。
一切的安排,全部依照他之前和云逸之商量好的计划行事。但他万万没有料到李朝钺会在这个时候过来。一下子,便有些手忙脚乱,为免被李朝钺发现什么蛛丝马迹,聂玉棠寻思着,怎样才能不着痕迹的将李朝钺给遣走。
只不过他满满当当的一颗心,又要记挂云逸之,又要分神出来应付李朝钺,岂是一个心乱如麻了得。结果别说零星半点好法子没琢磨出来,倒是叫李朝钺逮住了他走神的空档,轻易截获了他的唇。
寂静的夜里,月色如流华,照的聂玉棠眉眼明晰动人,鬓边似染了霜雪。
李朝钺知道他一路回来甚是艰难,能活着,已是不易,便难免有几分失而复得的心情,揽着他的手臂,情不自禁紧紧收缩,恨不能将他压到自己胸怀里。
可即便如此,唇齿间的气息却仍是平稳,没有一丝一毫的凌乱。只因这么多年来,他们早已习惯彼此的亲近,不管是人前,还是人后,不管是他在丹犀台上执掌天下,还是兴之所至,铺开画卷,意气风发的笑问:“玉棠,你可要入画来吗?”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是再熟悉不过。是以这个吻,不单单是一个吻,仿佛是叫他们两个人将过去发生的又再经历一遍,共度一遍,其间酸甜苦辣,喜怒哀乐,说不清,道不明,搅在一起,成了一笔糊涂烂帐,点滴都在心头。
聂玉棠想,难道自己又要被李朝钺这样哄一哄就轻易作罢吗?
难道
他这几个月来的颠簸,受尽折磨与苦楚,到头来练就的一副铁石心肠竟经受不住他的一点点热情?
他真是很没用啊。
可到最后,他还是纵容自己了,除去贪恋他的温柔这个理由之外,最主要的原因是,过了今夜他就要与眼前这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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