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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小珣,你这就是为难饿,而且还一下子弄来两个。”
楚珣端坐沙发上,坐得像见老师的小朋友,低声道:“不好治?”
张文喜摊开光片,一指:“这个,骨盆和大腿关节转合处中了枪,中枪后又跑,打斗,还干了别的什么饿不知道,弹头卡在骨缝里严重磨损骨膜,肌腱断裂,那一层膜都磨烂了这他娘的,是人干的吗……”
楚珣一颗心蓦然沉下去,两只手攥在一起。
张文喜又一指:“那个,颅内出血有隐疾血块,压迫神经,造成右腿失去知觉,拖太久了,肌肉都开始萎缩了,早都干啥去了?”
楚珣一把攥了对方手腕:“文喜儿,尽力治。”
张文喜歪头看着人:“小二,饿也不是啥人都能治的,‘神医’那两个字,是外面人吹的。”
楚珣坦白道:“我就信你,我也没别人可以求。”
张文喜撇嘴,一拍大腿,做出决定:“两个里边,饿就只能给你治一个,饿尽力吧。”
楚珣:“……”
张文喜盘腿往沙发里一坐,斜眼看着楚珣,浑不吝的表情,咋着?
楚珣狠狠搓一把脸,撅嘴道:“文喜儿,这就是你不仗义吧,咱俩谁跟谁?上回你说我家人有病,你上门服务,不收钱,抛头洒血以头抢地你白给我治,这话可你说的,我有录音。”
张文喜眉毛一挑,小眼一眯,冷笑:“是饿说滴,饿说滴是你爸爸你爷爷需要开瓢开腿的,饿二话不说,白给你治!那些猫儿啊狗儿啊的,是你们家人么,是死是活关饿滴屁事?”
“上回在大街上,开车撞饿还骂饿的那小子,是他吧,这是他的骨盆吧?”
“饿给他治?饿想拆了他的骨盆。”
张文喜冷冷地,一指光片。
楚珣双手合十,羞愧道:“我们家二武是个混球,我回去抽死他。但是这腿你得治,治好了你亲自抽他!”
张文喜白眼一翻,爷爷牛逼着呢。
楚珣急得说:“文喜儿,我不让你白受累。我楚珣有多少家底,你清楚,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我倾家荡产不在乎,这两个人一定要治好。”
张文喜手快,忽而从楚珣裤兜里摸出个棒棒糖,叼了含着:“你挑吧,治哪个。明儿早上上手术台,给饿一个小时搞定。饿下午的飞机,忙着呢那边儿好几台手术等着。”
楚珣:“……”
楚珣沉下脸来,咬着嘴唇,没话可说。他知道张文喜这人狂傲不羁的脾气,说一不二,眼前就算是美国总统,沙特王子,他看你不顺眼说不给你治就是不治,你还能拿枪逼他?据说当年,台湾姓蒋的那家子一个人,八十年代曾经去宝鸡找文喜他爹看过。那人是皮肤怪病,全身溃烂脓包发出恶臭。张文喜他爹伸五个指头,要五百万,蒋家人舍不得,就只肯掏二百五十万。文喜他爹面无表情收了那“二百五”,转脸就给蒋家某人左半边身子涂了他家祖传神药,右边就不给上药。姓蒋的就那样回到台湾,果然左半边身子痊愈完好、肌肉平滑如新,右半边身子仍然恶臭溃烂着……
楚珣心里合计,文喜儿答应治好其中一个,已经看在多年铁杆兄弟的面子上。
张文喜眼底滑过狡黠光芒,舌尖拨弄糖棍:“赶快决定,饿还要细看片子,治哪个?”
楚珣眼底一片漠然涣散,这时候脑海里不停晃过的竟是那时他家二武与侯一群一场赌赛恶斗,霍大侠一条刚猛凌厉的鞭腿,直挂侯一群的面门,那么厉害,那么帅……
楚珣沉默一秒钟,深深看着对方:“你治那个脑袋里有血块的吧,明天开刀。”
张文喜暗暗一愣。
张文喜嘴角撇出一丝极坏的坏笑:“呦,不管你那个傻大兵了?骨盆那个位置可难好了,他那条腿,肯、定、废、了。”
楚珣眼眶蓦地就红了,十分难受……
张文喜观察楚珣的表情,意味深长道:“饿当你肯定求饿治那个姓霍的,还不三跪九叩爬地上求饿啊……”
楚珣:“两个人不一样。”
张文喜:“咋不一样?”
楚珣垂头坐在沙发里,少见的动情,眼眶红得像个兔子:“小汤是外人,我对不住他,弄坏他一条腿,我一定给他治好了不能让他瘸一辈子。”
“二武……二武是自己人,我媳妇为我瘸一条腿,残废了,大不了我将来养他一辈子,出门走到哪跋山涉水我背着他。”
“我不在乎他瘸了。”
楚珣说话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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